擺渡人:“倒黴?”
他沒有五官,陸園卻覺得他正在看她。
陸園:“我好好的受傷了,不倒黴嗎?”
擺渡人:“你足夠幸運了。”
陸園:“嗯?”
她沒聽懂,說道:“能不能說清楚點?”
擺渡人:“陰境會自己選擇自己想要的人,或者是鬼。”
你在說什麼?
這難道是什麼千奇百怪的書讀多了的後遺症嗎?
陸園還是沒懂,她正想繼續問。
一陣羌笛聲響了起來。
是她的鬨鈴響了。
陸園猛地驚醒,頭頂是家裡白色的天花板。
我剛剛做夢夢見了什麼?
似乎在睜眼的一瞬間就記不清了。
陸園記得她好像看見了倪源,那個擺渡人,說話還是有點奇怪,態度還蠻好。
她看了眼手機,現在是早上八點半。
陸園起床,想起來正一個人躺醫院裡的左安,準備去看一下他。
她把左安給的符拿了出來,背後的喜鵲還是之前的姿勢,沒有變過。
上午十點,陸園提著一桶骨頭湯到了醫院。
左安正拿著筆在石膏上寫字。
陸園:“你到底幾歲啊?”
左安:“快樂萬歲。”
他隨口道了一句,接過陸園手裡的骨頭湯,又看了眼陸園的麵相。
昨天看見的青色已經消失不見。
左安覺得奇怪,讓陸園走近點。
“不是,你這麵相怎麼一天變一次?”
陸園:“我怎麼了?我不會又有血光之災了吧?”
左安:“不是。”
他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你昨天麵相明明已呈死相,怎麼今天又沒了?”
陸園和他麵麵相覷。
陸園:“我要死
了?你確定?”
左安:“我不知道,昨天看上去是這樣,今天看上去很正常。”
他盯著陸園的麵相看了又看,喃喃道:“我學藝不精?”
陸園:“不是要死了就行。”
她想了想,說道:“可能也不是你學藝不精。”
陸園晚上直播時不時和鬼連個麥,迷信一點的想,可能是身上沾了點什麼東西。
陸園問道:“我說如果,如果啊,我天天見到鬼,會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左安:“啊?你有陰陽眼?什麼時候有的,我都沒有!鬼長什麼樣啊?”
陸園納罕的看了一眼左安:“你沒有陰陽眼,你怎麼做道士?”
左安無辜道:“誰規定了有陰陽眼才能做道士,你這是歧視。”
兩人大眼瞪小眼,略過了這個話題。
左安道:“總之你沒事就行,經常見鬼,身上有鬼氣,可能會運勢低迷,經常倒黴。”
他打開骨頭湯,感慨道:“真香。你最近還是注意點,你這麵相變化太快,我沒注意過。”
陸園:“我知道了,謝謝你。”
左安:“嗨,不用和我客氣,這家骨頭湯挺好喝,在哪兒買的?”
陸園:“陳平橋邊上,這家沒有外賣。”
*
走出醫院,已經是十一點了。
關朔給陸園打電話:“從醫院出來了?”
陸園:“嗯。”
關朔:“呂一說要去吃徽菜,我去接你?”
陸園:“行啊,我在醫院北門。關隊,你結案報告寫完了?”
關朔:“沒,下午再寫。你找個陰涼地避一下太陽。”
陸園:“好。”
她站在樹底下,等著關朔開車過來。
“叮”的一聲,是手機響了一下。
章芹:【寶,生日想要什麼?】
陸園:【我覺得我需要一個按摩椅。】
章芹:【好嘞,我一定在你生日前趕回去。】
陸園剛想回句好,耳畔邊突然傳來一陣風聲,一輛車撞了過來。
速度太快,這車不知道開了多少碼。
“砰——”
陸園被撞翻在地。
她躺在地上,瞬間想到了左安說過的運勢低迷,容易倒黴。
陸園心想,這也太倒黴了。
她眼睛飄了飄,注意到幾步外有一個眼熟的人。
頭戴高帽,腳不沾地。
是白無常。
我不會真要死了吧?
陸園心想,我才24,再過一周就要過25歲生日了,現在死掉?
她雙眼模糊,似乎有血水從額頭流下。
白無常靠近了她一點。
陸園努力睜開眼看了看。
白無常叫什麼來著?
謝必安,對,他叫謝必安。
謝必安看著陸園,有些犯愁,他衝著旁邊隱去身形的範無咎說道:“她怎麼還不閉眼?”
範無咎:“我如何知道?”
謝必安開始罵陸長誌:“都是陸長誌的錯,本來人死了我把人帶走就行,他非把自己女兒生辰八字往陰境河裡拋,現在陸園到底算是領了陰境的職位,還是算普通的鬼?”
範無咎:“不知道。”
謝必安:“你除了說不知道,你還會說什麼?”
他站在原地,等陸園閉上眼。
陸園剛好是在醫院外出了事,很快便被推去搶救。
謝必安:“我今天看了好幾次,陸園陽壽24,她根本活不到25,陸長誌到底每天在那兒費什麼勁。她不可能被救回來吧?”
範無咎:“興許可以,陰境本來就在地府外。”
謝必安:“陸長誌真會給我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