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南帶著兩名借來的警員到張莊走了一圈。
天熱,幾人出來的時候都戴了頂帽子擋太陽。
三人走了一路問了一路,一聽是來打聽兩年前的事,村裡人都說記不住。
姚平南走了一圈,沒打聽到消息,站在原地不動了。
一旁的警員說道:“都兩年了,這邊莊子離那邊的密室還有段距離,沒人聽見動靜也正常。”
話是這麼說,但沒有目擊證人,後續的偵辦工作就很難展開了。
姚平南叼著煙,心想也不知道關隊和呂哥那邊有沒有進展。
他對著旁邊兩警員說道:“再走一圈,沒消息我們就回去。”
一旁的警員安慰道:“那行。辦案都這樣,有時候要來回跑好幾趟,你們大老遠過來也不容易。”
姚平南站在樹蔭底下,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棟棟房子,他順著莊子裡的路又走了一遍。
他們三人在村子裡晃了一圈又一圈,村裡人都眼熟他們。
這邊莊子靠近省道,離市區也不算遠。
村裡老人見幾個警察在外頭晃蕩,大熱天的,招呼人進來喝口水。
姚平南笑著應了。
他看著並不嚴肅,臉上始終帶著笑,看著很好說話。
招呼他進來的老頭也不怕他,問道:“是那邊密室出了事嗎?這兩年不是開的好好的嗎?”
姚平南:“是有點事,正查著。”
老頭跟著歎氣:“本來這密室開了後,來的年輕人也多了,我孫子孫女以前不喜歡來這邊,自從開了密室,也樂意回來了,去玩完一圈正好回家睡覺,唉,這密室不會開不下去吧?”
姚平南:“那我可不敢說。”
老頭接連歎氣。
一旁警員搭了話:“沒事,現在年輕人喜歡刺激,就算旁邊出過事,也不影響年輕人來玩,實在不行改成鬼屋也行,真變成沉浸式體驗了。”
老頭不懂這些,給他們拿碗倒水。
姚平南坐在小馬紮上,感受著夏日吹拂過來的熱風。
坐了一會兒,他歇夠了,又站了起來。
“我出去走走。”
他沿著磚瓦搭建的房子走了一圈,村裡人和他打招呼。
他一個個應了。
來張莊走了一圈,消息沒打聽出來,村裡老頭老太太倒是認了個門清。
姚平南無奈,見手機滴滴作響,是群裡在發消息。
他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呂一發了一張高腳玻璃杯的照片。
呂一:【人家侍應生還以為我有毛病。】
關朔:【拿到就行。】
姚平南盯著杯子看了看,沒看出毛病,問道:【這杯子怎麼了?】
陸園劈裡啪啦打字:【這是戴陽用過的杯子,我們懷疑陳郡月的女兒不是馬皓的,是戴陽的。】
看到這兒,姚平南精神就來了。
姚平南
:【真的?馬皓不知道,他傻嗎?】
陸園:【陳郡月先和戴陽談戀愛,然後才和馬皓結婚,前後時間估計差不了多久,先拿回去驗驗。】
姚平南:【這案子真有意思。】
關朔:【行了,呂一攔住支蕊,問問她來乾嘛的。姚平南你那兒打聽到什麼消息了嗎?】
姚平南:【沒,村裡都是老頭老太,什麼都不知道。】
關朔:【查不到就先回來。】
姚平南:【得嘞。】
他發完消息,收起手機,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正想打道回府。
剛走了五六十米,就聽見旁邊傳來“砰砰”的撞門聲。
姚平南看過去,旁邊磚瓦房的門被撞的梆梆響。
怎麼回事?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大門緊鎖。
人口拐賣?
姚平南看了看門口的鐵鎖,手上沒有趁手的東西,乾脆退後幾步,朝牆上助跑,翻了過去。
門裡的不是女人,也不是小孩,是個高約一米七、身材胖乎乎的成年男性。
隻是他看著不太正常,雙眼圓溜溜,看著有些憨直,身上也灰撲撲的。
見到有人來了,他又不撞門了,連連往後退過去,在屋裡躲了起來。
這躲起來的速度真快。
姚平南問他:“你撞門做什麼?誰把你鎖起來了?你叫什麼名字?”
他連問了幾句,屋裡的人沒說話。
姚平南心想,不會是個啞巴吧?
姚平南:“你不說話,我走了啊。”
屋裡沒動靜,姚平南想想,還有案子要辦,把剛才那個熱心的老大爺叫過來看看,他就不管了。
他又從牆裡翻了出去,把剛才的熱心老大爺叫了過來。
老大爺聽他一說就知道被鎖在門裡的是誰。
老大爺:“你等等,等等我找個鑰匙,還是好久以前他爸媽給我的,我找找,放哪兒去了。”
他翻箱倒櫃,最後在牆邊鐵釘處找到了掛著的一串鑰匙。
老大爺和姚平南說道:“那叫大傻,小時候發燒燒壞腦子了,他爸媽怕他出來亂走,就把他鎖屋裡了。”
姚平南:“一直都這麼鎖著?”
老大爺:“也不是,這兩年他爸媽出去打工,走的時候才鎖,前兩年不這樣。”
前兩年不這樣?
姚平南來了興趣:“那前兩年不鎖著他的時候,他喜歡出門亂逛?”
老大爺開門的手一頓,回頭看眼幾個警察,他也不好說假話。
老大爺道:“是啊,不過這孩子是個傻的,跟個五六歲小孩差不多,成天不是吃,就是喝,沒人管就到處玩,摘草摘花的,他懂什麼啊。”
姚平南:“沒事,我就問問。”
五六歲小孩也是能溝通的。
老大爺開了門,說道:“他可能是餓了,中午他爸媽不回來,這才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