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走了進去,喊了幾聲“大傻”。
大傻小心的從屋裡走出來,見到姚平南,又往屋裡躲。
老大爺翻了翻他家裡的吃的,問大傻:“是不是餓了,大爺給你煮完麵啊?”
他喊了幾聲,大傻在屋裡縮著頭,不敢出來。
老大爺:“這孩子平時沒這麼膽小啊。”
都叫大傻了,心眼直,不懂繞彎,見生人就知道笑。
怎麼會怕成這樣。
老大爺走進屋裡,姚平南跟進屋裡,大傻跑上床,放下蚊帳,躲在裡麵不出來。
老大爺又喊了好幾聲,掀開蚊帳一角。
大傻把蚊帳遮住,口中喃喃道:“老虎、老虎——”
老大爺回頭看了一眼姚平南,姚平南戴了頂帽子,帽子上確實印著一個長大嘴巴的老虎。
老大爺以為大傻是被嚇到了,忙道:“假的,假的,是帽子上的圖案。”
大傻躲蚊帳裡不出來。
“帽子——老虎——”
他不停重複著這兩個詞,姚平南順手把帽子摘下來,扔到一邊。
老大爺又勸了幾句,大傻才從蚊帳中探出頭。
見姚平南腦袋上光禿禿的,人也好好的站著,他睜大眼睛,朝老大爺問道:“老虎?帽子?”
老大爺:“你剛才看錯眼了,哪來的老虎?”
大傻被拉下了床,又看了看姚平南。
“我剛剛——”
他被扯出門外,老大爺罵道:“不脫鞋就上床,你老娘回家肯定罵你!”
大傻一縮頭,老實跟著老大爺出來。
老大爺朝姚平南笑笑:“這孩子沒壞心。”
姚平南沒在意,他在意的是彆的,好好的,這個大傻怎麼會怕一頂印著老虎圖案的帽子。
他問大傻:“你見過紋著老虎的帽子?在哪兒見過?”
一聽到這個,大傻又往老大爺身後躲。
姚平南搖搖頭,心道彆把人真嚇出毛病。
他站在一邊,把門後的帽子撿起來,對著老虎圖案的帽子拍了張照片。
【我這帽子有什麼不對勁嗎?】
群裡人都在。
陸園正站在馬皓家樓下,哄著馬皓和陳郡月的女兒,剛拿著五顏六色的花花把人家娃娃的磨牙棒換過來。
關朔站邊上和馬皓母親說話,馬皓母親帶著孫女下樓找小夥伴玩。
她也不懂這兩個警察來乾嘛,這個女警和一個一歲娃娃還能玩的起勁,孫女被逗的哈哈笑。
馬皓母親歎口氣,還有更愁人的,兒子兒媳正在樓上吵架,給孩子聽見也不好,她隻能把孩子帶出來玩。
也不知道這小兩口日子還能不能過下去。
陸園又看了看小女孩紅撲撲的臉蛋,心想這娃也太倒黴了,她摸了摸娃娃的頭發。
又軟又順。
關朔咳了一聲,陸園回望過去,就看見馬皓媽媽盯著她看
。
陸園乾笑:“孩子長得真好看。”
馬皓媽媽:“那是,這孩子長得像她媽媽。”
她沒待多久,把孩子抱走上了樓。
陸園輕舒了口氣:“還好老人家眼神不好。”
她把磨牙棒塞密封袋裡裝好。
手機響了一下,陸園站起來看了眼手機。
“姚平南發他帽子乾嘛,這帽子不是YOUGA的嗎?我記得一個兩千多。”
關朔:“什麼帽子這麼貴?”
陸園:“品牌溢價。”
她打字道:【除了貴一點,沒毛病。】
姚平南:【是吧?剛剛張莊一小孩看見我帽子嚇得不敢出來,我懷疑他知道什麼,不過人不好帶走。】
姚平南看了一眼扒麵吃的大傻,時不時被老大爺摁著手打一筷子。
“好好用筷子,彆抓!”
這孩子有智力缺陷,說的證詞能被采用嗎?
陸園又看了眼照片上的帽子,說道:“這帽子有什麼嚇人的?”
一頂兩千多的帽子,也就是姚平南有錢。
說到有錢,戴陽和馬皓也很有錢啊。
她看了看關朔,關朔已經找到了單思博發群裡的照片,一張張翻閱過去。
陸園跟著一起看,最後兩人的目光在一張露營照外頓住。
陸園:“多發朋友圈還是有好處的啊。”
關朔盯著照片看了看,照片上,這頂紋著老虎圖案的帽子戴在馬皓頭上。
關朔:“這是馬皓的帽子。”
陸園:“張莊的人怎麼會見過?”
兩人飛速的盤了一遍目前查到的涉案幾個人的社交關係。
陸園:“從各種聊天記錄上來看,畢驍隻是做跟班,戴陽和馬皓沒有殺他的動機。”
關朔:“這頂帽子是馬皓的,但他沒死。”
陸園:“這頂帽子當時不會戴在畢驍的頭上吧?一個死人的頭上,所以張莊的人才害怕?”
關朔:“很有可能,畢驍本來就是個超前消費、債台高築的人,如果馬皓送他一個兩千多的帽子,他應該會很高興的戴上。”
陸園:“這樣就說得通了,戴陽推了畢驍下樓,但他本來是想推馬皓,馬皓沒死成,反而有了戴陽的把柄。”
關朔:“戴陽讓女朋友和馬皓結婚,是想找到這個把柄,防止被脅迫。”
邏輯對上了。
關朔給姚平南打電話,讓他把人帶回來。
姚平南手裡拿著帽子,沒再戴。
“關隊,這有點困難,這小孩有智力缺陷,他監護人都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