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第 198 章 是9國6之7棟5梁。(1 / 2)

“聽說四哥快回來了。”

胤禩的開場白很有意思, “四哥是實心用事的人,也得了汗阿瑪的教導和大哥的叮囑,說來弟弟慚愧, 這麼多年就在內務府辦些瑣碎差事,沒有正經和大哥學學, 河工畢竟是真正的國家要務。”

胤禔扯出一個笑容“八弟這說的什麼話, 內務府靠近汗阿瑪,讓你管著內務府,那是汗阿瑪信你。這份信任,難道沒人羨慕?哥哥在朝上也算有些年頭了, 一句話, 皇上信你比什麼都重要。”

八貝勒心中也不無自得,內務府差事也簡單也簡單, 說難辦也難辦, 可他多年來沒有出過任何紕漏。胤禩隻是得意一瞬, 馬上就道“那比不比大哥多年來為國出征、辦事, 您在汗阿瑪心中才是國之棟梁。”

“千萬彆這麼說。”胤禔依然是那個和善友愛的老大哥, 老大哥不好意思的擺手“太子才是棟梁,我也隻是輔佐罷了。”他已經不耐煩在這兜圈子,就說, “你養在娘娘膝下,咱們兄弟也不見外, 這麼多年, 汗阿瑪對我、對老三的期望是什麼, 八弟耳聰目明,一定心中有數。”

“孩子們都大了,我就盼著格格們得嫁好兒郎,你侄兒們有立身之地也就是了。”

胤禔樂嗬嗬的說道,仿佛是看著田地裡飽滿麥穗的老農民—當然八貝勒沒見過農民,隻是這份心滿意足、小富即安的心態,胤禩準確的領悟到了。

他的長兄恐怕是真的不想相爭,隻想做個溫厚長兄,同二伯父一樣,生榮死哀也就儘夠了。

“大哥是汗阿瑪的長子,弟弟們的長兄,您的地位尊榮是不必說的。縱不說大哥您,就是我們這些小阿哥們,一輩子安享尊榮富貴也就罷了……”

胤禩說到這,有意停頓一下,才道“隻是,唉,不瞞大哥,太子……他這幾年的行徑,讓弟弟心中忐忑不安呐。”

“唉。”胤禔也不裝糊塗,他哀歎的比八貝勒更真誠“誰說不是呢?東宮不安,天下不寧呐。就連汗阿瑪也……罷了,是為兄失言,不多說了。”

有些時候,話說一半比全說出來更有用,胤禩馬上被直郡王的未儘之語吸引住了“大哥說的,可是那日在織造府的事情?弟弟倒是聽說了一些,聽說曹織造為陳鵬年求情,兄長和張英也為陳鵬年說話,但太子咬死不肯吐口饒他一命,最後還是汗阿瑪乾綱獨斷。”

“唉。”胤禔誠心誠意的歎口氣,用操心弟弟的口吻說道“太子如此嚴苛,將來……嗐,瞧我,說這些做什麼。汗阿瑪春秋正盛,談這些還早……隻是,東宮性情怎麼變得如此暴烈!”

“誰說不是呢。”胤禩就道“所以弟弟才憂心呐,聽說東宮在外頭,嘖嘖,有些事簡直是讓人不忍卒聞。也不知道汗阿瑪他老人家聽說會怎麼樣。”

胤禔沒問是什麼事兒,左不過那些,他隻是做出一副擔憂狀,說道“那得看他老人家怎麼想。咱們不都是麼,若是孩子們惹了禍,高興的時候聽說了,就輕輕放過。若是不高興的時候,揪著那幫小子打屁股!”

“大哥也教訓過侄兒們?”

兄弟倆的話題從皇帝和太子,變成了育兒經,一時之間倒也真是兄友弟恭,其樂融融。

“舅舅!”

胤禔回到行宮住處的時候,聽見裡頭他家弘昱大聲喊道“舅舅、舅舅真厲害!”

哎呦嗬,這是哪裡來的舅舅,居然能讓他兒子這麼激動?胤禔溜達著快要進院子,門口的太監就稟告道“奴才給主子請安,主子,裡頭護軍參領那日鬆到了。”

原來如此,還真是親舅舅來了。胤禔點點頭,進了院子才知道,原來那日鬆正在前院校場給幾個孩子演示馬術。

這可是稀客,那日鬆多年外任、為人又一向謹慎,伊爾根覺羅家經常和王府走動的,是索倫圖夫婦。胤禔撫掌笑道“你們看見了吧,你們舅舅這才是戰陣上磨出來的功夫!要多學著點。”

他這一誇,倒把大舅子說的不好意思了,那日鬆翻身從馬上跳下來,趕緊說道“不必王爺幾次隨軍西征,那才是戰陣功夫,奴才隻是雕蟲小技,微末伎倆罷了。”

那日鬆通常說的都是滿語,此刻同妹夫也是滿語交談,胤禔隨便一瞧,三個孩子裡隻有蘇日格和弘晗能跟上,臉上的表情一看就是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弘昱聽著就有些費勁了。

“行了,這麼好的天,怎麼不去尋你們堂兄堂弟一起玩去,去罷!”胤禔大手一揮,讓三隻小鳥出籠了。就連蘇日格都因為住在織造府那幾天,對曹家女兒觀感不錯,閒來無事她也邀請曹家姑娘一起讀讀書說說話。

女孩子手帕交,康熙那邊聽說也隻是笑言“確是沒什麼人陪著朕的孫女”,而曹寅出於女兒進京得有個認識人的理由,倒也樂見其成。

至於什麼曹家姑娘已經指婚了雲雲,這裡頭還有個長幼之分,直王家的大格格是長輩。嫁到平王府去了,曹家姑娘是蘇日格的侄兒媳婦。

縱然是內務府的嬤嬤,誰還敢對著直郡王的大格格叨叨,那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院子裡就剩下胤禔和那日鬆,胤禔斂容問道“是有事?”

“是。”那日鬆道“奴才考慮再三,還是得讓王爺您心裡有數。”他壓低聲音,“皇上要廢黜太子了!”

胤禔目光一閃“你怎麼知道的?”

“皇上下旨又把太子身邊的侍衛換了一遍,在京中調換正常,可在這裡調換,不正常啊!”

的確,出巡在外突然調換皇太子身邊的宿衛,考慮到康熙在京城已經這麼乾了,這個情況很反常。但不是沒發生過,胤禔驟然回憶到那年在承德,是太子又做了什麼?但沒有聽說任何風言風語。

還是康熙在逼迫太子……又或者,想到胤禩今天的表現,這是在給外界信號嗎?皇帝父子相疑,血腥味既然飄了出來,自會有鬣狗扒上來咬人。

那日鬆有感覺,胤禔也有所猜測,更彆說漩渦中間的胤礽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