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師裝傻:“什麼怎麼回事?”
“他好像忘了和我的交易。”
“就像他忘了曾經和天的交易。”庫洛裡多接了下一句。“放心吧,不會影響他教你武術的。”
狗卷荊不是很理解:“為什麼?”
“大概因為”庫洛裡多對著他wink,“……霸王條例?”
人類不可窺視自身的命運,倘若有一天看到了,那也必定是命運中的一環。當甚爾得知了自己是天與咒縛之後,就意味著他已經踏上了安排好的道路。
“放心好了,過幾天我會跟他聊聊的。”
“為什麼要過幾天?”
“因為變貓可是難得的體驗啊。”
狗卷荊:???
他還是第一次見看熱鬨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讓平安帶著他玩就好了。”
平安:???
“相信他一定能找到當貓的樂趣!”
一直裝布偶的可魯貝洛斯:“……”
庫洛裡多看弟子吃得差不多,就趕他去練琴:“快點去練琴,上周你練習的時間太少了,明天就要發練習視頻給肖邦,你想要表演連環車禍*嗎?”
想想上周的練習頻率,小狗卷吃完就跑上了樓。
練琴這件事講究持之以恒,一天不練自己知道,三天不練老師知道,十天不練觀眾知道。或許有天才可以不練琴,但狗卷荊絕不屬於其中之一。
肖邦給他布置了車爾尼的練習曲,這位作曲家在鋼琴演奏上名聲不如他的老師顯赫,但絕對是所有琴童的噩夢對象之一。
作為貝多芬最得意的弟子,他也是現代最活躍的鋼琴家李斯特的老師。車爾尼的每一首練習曲都有專門訓練的目的,從簡單到困難,逐步遞增。車爾尼大師為全球的琴童準備了全套練習大餐,李斯特也是在車爾尼的練習曲下成就現在的技巧。
李斯特得知肖邦的弟子要練車爾尼,經常會過來搭腔指點,上次就搶了肖邦的老師位置,占著屏幕把狗卷荊從頭到尾批了個遍。李斯特的嘴巴是全球聞名的,這位性格狂傲的鋼琴家說甜言蜜語的時候有多甜蜜,批評懟人的時候就有多毒舌,說話不罵一個臟字就可以把人噴得體無完膚。
不想挨罵,就要老老實實練琴。
狗卷荊給平安墊子,又把可魯貝洛斯這位前排聽眾放好,專注地開始練琴。
樓上的琴聲響起,庫洛裡多才起身來去見甚爾。
月默不作聲跟在他身後。
“彆那麼緊張。”庫洛裡多對他擺擺手,“我隻是去見見弟子可愛的小貓咪。”
甚爾的體型……怎麼說都跟小沒什麼關係。
跟可愛也拉不上邊。
月想起那隻大黑貓就不太高興,他向來不喜歡這類型。無論是性格習慣還是外表相貌,都不是清冷的月亮會青睞的類型。
“我也很好奇,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天與咒縛這種東西。”魔法師很清楚自己要怎麼說才能打動自己的造物,“這種強買強賣的製約……也太不具有美感了。”
簡單粗暴將可能有威脅的人從新生兒的時候就開始束縛起來,接著“交易”的名頭進行不對等的交換,因果的累積最終形成了巨大的漏洞,所以庫洛裡多才能帶著狗卷荊輕而易舉地進入到這個世界。
庫洛裡多是第一次見“天”親自下場坐在交易桌上。
這種現象太稀少了,自然引起魔法師的好奇心。
月皺起了眉頭,和庫洛裡多拉開了一點距離,但並沒有放棄跟著他去見甚爾。
魔法師並沒有阻止對方的跟隨。
這是月在撒嬌呀。
擔心和退讓,他的情緒表露總是那麼可愛。
被放在走廊裡的黑貓試圖表達出自己的無害,但他一身蓬勃的肌肉和動作,可沒有看起來那麼乖巧。一雙深綠色的貓眼緊盯著長發的男人,他的餘光打量著周圍,試圖從蛛絲馬跡中了解自己的處境。
喵是不可能喵出口的,像那隻貓咪一樣抱抱蹭腿求摸摸,甚爾一輩子都做不到。
雖然咒術殺手平時也很不要臉,但也不至於裝貓。
暗自警惕了好一會兒,發現對方似乎也沒那麼在意他。
所以我死了,變成了一隻貓,還是富貴人家的貓?
咒術殺手不太確定地猜測。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庫洛裡多靠近,隔著鐵籠伸手戳了戳貓。
甚爾冷不丁被戳到了腹部,整隻貓條件反射跳了起來,一驚一乍頂到了籠子,他張嘴差點喵了出聲,最後靠著理智死死控製住自己。
貓咪對他齜了齜牙。
庫洛裡多對著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