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 156 章(2 / 2)

然後李斯特說:“下周我準備把莊園拍下來了,你們那邊準備好了嗎?”

莫紮特:“波蘭那個小子的貸款已經搞完了。”

門德爾鬆:“我家侄子的那棟也已經過戶了。”

肖邦:“我們隔壁的幾棟已經易手了。”

這是門德爾鬆的提議,出身貴族家庭的他最了解貴族的想法,如果隻有狗卷荊一個人撿便宜,以後他在上層社會要打開局麵就不容易了,所以他們乾脆把消息半遮半掩地放出去給一部分人。

最近馬上要進行換屆,貴族內部在這個時候也不是鐵桶一塊了,不僅他們自己有派係問題,還要防止那些商業起家的“新階級”異軍突起,對浪漫社的控製就下降了。

這也是最好活動的時候。

……

狗卷荊很快就發現,改編看似容易,實際上比演奏要難得多了。

在有基礎版本的情況下,逆推作曲家的心情和要表達的內容並不容易。他現在手裡已經有了彆人的答案,卻要從這個答案一步一步倒推出題目。為了完成這一點,李斯特給他布置了大量書籍任務,從音樂史到國家史,從心理學到社會學,還給了發了哲學的。

匈牙利人看著那個書單好像還不太滿足的樣子,不過是考慮到時間緊迫才勉強縮減的內容。

考慮到新賽季開始的時間,已經考上大學的狗卷荊隻能拿出考大學的勁拚命。

現在的小荊就像重回麵對《馬裡斯比例事件簿》的時候,一字一句都看得懂,合起來就開始抓瞎,為了讀懂這些內容,他還得看一堆輔助的工具書。

時至現在,狗卷荊學過的《馬裡斯事件簿》依舊沒有派上任何用場,他既看不到命運的痕跡也找不到星軌,但那個學習的過程到現在都在影響他學習的習慣,以至於他現在再次麵對這些“大塊頭”的時候,心裡從來不畏懼。

再難也不會有《馬裡斯》難。

最難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李斯特對他的努力勁兒表示驚訝,同時也存在不理解。畢竟隻是一首花滑的配樂,隻有第一樂章並且還得剪掉一半以上的時間,花太多的精力在這上麵,沒必要。

不過大概隻有少年人才會有這種不計成本、無所謂付出了。

“為了朋友倒是很努力。”

之前上台唱歌是,前前後後也練了一兩個月,現在配樂也是,量身定做不說,還為了這個特地學編曲。

他有這方麵的想法李斯特很開心,開心之後又難以接受這樣的理由。

肖邦作為他的正牌老師,對此卻很理解:“小荊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孩子。”

本性很溫柔,體貼他人,也很能理解彆人的痛苦悲傷。

“但是缺乏自我,每次的攻擊性和進取心總是在他人身上體現,包括行動也是。”李斯特不求他能馬上彈出個“狗卷荊的音樂”出來,卻不能接受他這種純然“利他”的性格。“他但凡把心放多一點在自己身上,肖協就不會彈成那樣。”

肖協的核心在於“故鄉”,在時的甜蜜、離開時的哀愁、離開後的思念,種種情緒的表達和眼神都和這個核心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而“故鄉”這個概念卻不是固定的,它甚至可以不指向一個具體的現實的地方,一個人、一座房子甚至一條狗,這是一種屬於演奏者對“根”的體驗和理解。

換一個意思表達,這是對“我”的理解。

這種寬泛而難以尋覓答案的題目,絕大部分的人寫一輩子都寫不完答案,李斯特也不指望狗卷荊在這個年紀可以寫出來很多東西——但也不能一點都沒有。

這個世界上已經夠多“一點都沒有”的鋼琴家了。

當肖邦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就禁止李斯特給他再做技術以外的指導,所以李斯特隻能鼓勵他彈下去,再彈下去。

李斯特還曾經和貝多芬研究了半天狗卷卷的答案,現在看來,如果說利他性和利己性是人的兩條腿,他現在就屬於發育不良。

所以為自己彈肖協的時候才顯得那麼痛苦無助,並把這種痛苦投射到了曲子裡,於是造成了曲子內容的失衡。

“說到底還是自驅性不足,這算瓶頸了嗎?”李斯特問。

肖邦笑了笑:“要自己意識到的,才能算是瓶頸吧?”

“你這個老師,當得比我還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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