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的尾巴擺了擺。
“冬至最近經常過來玩。”
小惠沒有注意到他媽叫冬至名字時奇怪的語氣,光注意她倒貓糧了。“冬至居然吃貓糧了?”
沒眼色的臭小鬼。
甚爾爪子癢癢,想抽小崽子了。
“嗯?”
“它在學校裡出了名的挑食,不肯吃貓糧貓罐頭,就要新鮮的魚肉雞肉牛肉之類的。”
尤梨一聽,心裡的猜測又增加了一兩分把握。“這樣啊。”
3.
之前甚爾覺得尤梨實在是太容易被人騙了。
由於甚爾本人的成長環境和生存經驗,他完全不相信好人有好報那一套,也不相信因果輪回,過去的咒術殺手隻會把善良的人當做傻子。他遇到傻子頂多騙點錢,更多的人卻會將純白之人分食得渣都不剩。
現在甚爾覺得,尤梨不僅容易被人騙,還容易被貓騙!
第二天尤梨就買了新鮮的肉類回來投喂甚爾,甚爾看著那堆肉,眨眨眼看尤梨做好了放出來,居然全都是喂貓的!
有那個錢乾嘛不買點好吃的給自己!?
甚爾憤憤。
他不想吃,尤梨就拿出筷子夾著肉遞到他嘴巴邊,輕輕地蹭他的嘴和胡須,逼貓開口,要是甚爾還是不肯要走掉,尤梨就會露出傷心落寞的表情,甚爾隻能惡狠狠地吃了。
他不想被喂,要自己啃還不行,尤梨喜歡上了喂貓的感覺,喂食的過程中一會兒捏捏耳朵,一會兒摸摸後背。甚爾摁住了她搗亂的手,尤梨笑起來,把肉遞到他嘴邊,用哄小孩的語氣說:“啊——”
甚爾:“……”
這一頓他吃得分外艱難。
4.
一段時間之後,體術課後。
狗卷棘躺在草地上,忽然說了一竄沒人聽懂的話。
他的死對頭淺葉仁:“確實,胖了。”
熊貓代表其他同學憨憨地問:“咦,小棘說什麼了?”
“他說,冬至老師是不是胖了。”淺葉仁補充說明:“他說的是法語。”
熊貓震驚:“你也會法語?”
淺葉理所當然地回答:“荊哥在法國,我當然要學法語。”
熊貓:?
熊貓:“荊哥前一陣子在德國交流學習……”
淺葉:“所以我也在學德語!”
說完,狗卷棘又飆出一句熊貓他們都聽不懂的話。
淺葉仁以同樣的語言回擊。
聽語氣就知道,兩個隔得老遠躺下的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吵架,還聽得出來換了好幾種語言,隻是他們誰都沒聽懂,熊貓有心勸架都勸不起來。
美美子有氣無力:“當粉絲都這麼卷了嗎?”
真依:“毒唯啦毒唯。”
最後勸架成功的是體力最好的真希,被吵得腦殼疼的女孩子狠狠地敲了兩個家夥的腦殼,兩個動不了隻剩下一張嘴的人終於安靜了。
熊貓攬過乙骨,拍拍他的背哄道:“好孩子不要學哦。”
乙骨眨了眨眼,“……嗯。”
5.
吃飽了,甚爾躺在沙發上,頭枕在尤梨腿上,慵懶地甩甩尾巴昏昏欲睡。
女主人纖細的手指緩慢細致地梳理長長的貓毛,像是淹沒在黑毛的海洋裡,波動黑色的波浪。甚爾平時會有意識地控製自己關於貓的本能,但回到家,又在最愛的人身邊,吃飽喝足之後精神鬆懈下來,貓咪舒服時的咕嚕聲就冒出來了。
小咕嚕聲跟著尤梨手指的動作起伏,尤梨的眼睛就彎了起來。她故意停下了動作,貓咪頓時不習慣,後腿伸長在空中蹬了蹬,似乎要醒了,尤梨又開始給他梳起來,他就繼續打咕嚕睡覺了,睡熟了還會打鼾。
尤梨忽然想起來,貓貓隻有在信任的人身邊才能深眠。
晚上甚爾自然也留飯了。
女主人夾著肉逗貓,“甚爾甚爾,喵一聲。”
大貓坐在她麵前麵無表情。
尤梨眨眨眼,以一種委屈的聲音說:“我還沒聽過甚爾的聲音呢,甚爾是不喜歡我所以不叫嗎?”
貓貓不為所動。
尤梨:“難道甚爾是啞巴貓咪?”
甚爾:“……”
“喵一個,喵一個好不好?”
尤梨就纏著貓咪,軟硬兼施,百般手段,甚爾抖抖胡須,還是如了她的願,喵了出聲。
喵完,咒術殺手說服自己:貓都當了,喵就喵了。
沒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