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看運氣的(1 / 2)

“你說,喀萬驛陷入了內亂,然後我們直接就取勝了?”

羅摩少見地有些詫異,“你們培養間諜和刺客了?還是用了彆的什麼手段?”

芭彆爾雙手環抱,神色複雜,“沒有,是他們自發的行動。”

“他們的答案都是——我們是沙漠民,你們都快要成功了,我們當然要幫你們。”

喀萬驛是兩地溝通的橋梁,但它的管理者常年偏向於雨林。

因為沙漠民的出身失去了很多的機會,早期很多人是不服這種偏差對待的,不過統治的時間長了,很多人也就認命了。

他們開始怨恨自己的出身,怨恨自己為什麼是一個沙漠民而非雨林人,而不是怨恨教令院的偏差對待。

重複描述,羅摩和部落的任何一個高層都知道,這不是歧視,隻是常規的等級區彆對待。

歧視是雙方具備同等的價值,但因為某些特殊的因素,一方得到了更高的酬勞,而一方甚至不具備得到酬勞的資格。

等級區彆對待是基於雙方不同的價值劃分不同的等級,高等級的人享受高待遇,低等級低價值得到低待遇。

沙漠是等級區分製度的另一端。

教令院從來都沒有給予沙漠民須彌民的權力,他們是須彌的統治者,統治者隻認可雨林作為須彌民的基礎。

當你明白了這一點之後,當然就知道這並不是歧視或者偏見了。

對方甚至都不願意給予你最基礎的公民權,你當然得不到更加優質的資源和更加公平的對待——因為沙漠民在教令院眼中,壓根就不是須彌人。

異國人都知道須彌有雨林和沙漠,但教令院隻認可雨林。

他們是統治者,他們的規矩才是規矩。

羅摩深知這一點。

“在教令院的觀念之中,沙漠民其實就是異國人。”

國家政權保證本國民眾的權力,在這個過程之中傷害了異國人的利益,這不叫歧視和偏見。

“教令院的所有行為,都是基於雨林民的利益,他們隻負責保障雨林人的利益,也確實隻需要負責雨林人的利益。”

“但我們仍舊需要打響反對不公的口號,並且這個口號確實是正確的。”

“當然,我一直都隻當這是個口號而已。”

羅摩哭笑不得,“原來很多人已經把它當真了麼?”

殘酷的現實是,你的行為正義與否,和它能否成功其實並不具備絕對的關係。

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隻能說你的行為符合大眾對於正義和平等的追求,所以想要站在你這邊的人更多。

人也許會困窘於認知和信息差做出錯誤的選擇,但絕大多數人是不蠢的,最多最多,他們隻是很壞,所以做出了外人認為愚蠢的事情。

然而提瓦特的環境並不是人多就算力量大了。

把海祗島的所有人算上,將軍一刀砍出去,這些人的血條加在一起還得倒欠祂兩管血條。

羅摩習慣性的爭取正義,但他其實並不看重這個行為。

這是純粹的習慣性選擇,任何掀起鬥爭的人都會為自己的行為冠以正義的大名。

但正義並不決定勝負手,它隻能讓你的反抗稍顯合理。

不過其他人似乎並不這麼想。

隻是一次簡單地進攻,喀萬驛內部的鍍金旅團幾乎全部選擇了反叛。

看起來他們確實飽受壓迫,一旦看到了希望,立刻就選擇了反抗。

“自從赤王死去之後,沙海就沒有醞釀過哪怕一次的反擊。”

“但這並不是因為他們不想要反抗,隻是他們知道贏不了而已。”

芭彆爾神色複雜。

她不是因為這些人的反抗而有任何情緒。

芭彆爾看到的是勝利的契機。

須彌城內的沙漠民其實一點也不少,總有一些基礎的工作是學者們不願意彎腰去做但又不得不做的。

這部分工作,過去一直都是被沙漠民所包攬了。

如果喀萬驛是這個情況,那麼須彌城呢?

會不會也不攻自破?

拿下了須彌城,他們就是真正的須彌統治者了。

一想到這樣的未來,芭彆爾的麵色狂熱,開始幻想未來的美好。

羅摩“潑”了一盆冷水。

“教令院隻是最簡單的敵人,提瓦特認可的是塵世七執政和依附於執政們的七國統治。”

時間也差不多了,該給底下人的灌輸一下神權的重要性了。

儘管······草之神已經被迫把自己關進了小黑屋這件事情實在有失尊嚴。

但沒有人知道啊。

沒有人知道,就等同於沒有發生。

芭彆爾的快樂頓時僵住了。

不想玩辣!

“神明···嗬,從來沒有管過我們沙漠民,從來沒有在乎過我們的未來,可我們想要做什麼,都要得到神明的認可!”

芭彆爾咬牙切齒。

這就是草之神在沙漠民心中的形象。

雖然草之神其實並不需要負責沙漠民的未來,但大慈樹王這樣的神明是真的過於仁善了。

三神同盟劃分好了,沙海歸屬於赤王。

赤王惹下麻煩之後一死了之,聽上去很壯烈,其實就是留下了一地的爛攤子沒辦法收拾而已。

樹王可以不管的,這並不是祂需要負責的部分。

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神明也是如此。

因為赤王的麻煩,而樹王付出了犧牲,這件事情本身就沒有道理。

但祂這樣仁善的神明,當然是不會放棄在須彌生活的任何一個普通人的。

神愛世人是提瓦特魔神在劇情之中表現出來的通性,即使是將軍頒布的眼狩令和鎖國令,核心也是祂認為永恒和不變才能夠給民眾帶來美好的生活。

道路是錯的,但這確實是雷電影在多次失去之後,反思了不斷失去的經曆之後,為稻妻人選擇的“美好”道路。

而赤王當初接觸禁忌的行為,顯然是違背了這樣的通性。

祂不可能不知道接觸禁忌會帶來什麼,寒天之釘甚至已經砸在了祂的麵前,然而祂還是走上了這條路,最後的結果慘淡,留下了一地雞毛。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回憶了一下赤王和花神的故事,羅摩搖了搖頭,將有關【愛情】這種東西的考量收拾起來,然後扔到了垃圾桶裡。

看起來除了招惹麻煩,這種感情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

前車之鑒,當引以為戒。

羅摩麵無表情地附和芭彆爾,“確實麻煩。”

“但七國都認為須彌應該歸屬於草之神,我們必須得到草之神的認可。”

“小吉祥草王也許並不如其他的執政強大,到底也是神明,總要比我們這些凡人強大。”

芭彆爾表情古怪。

我們這些凡人······這種話從羅摩的口中說出來,聽著是多少有點尷尬的。

“可你已經拿下了喀萬驛,你不會沒有思考過如何應對神明吧?”

芭彆爾發出了合理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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