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證據。”雷電影神色一正,“如果耽誤了你的計劃,我很抱歉。”
“不過你既然選擇了用一個微妙的理由,顯然也是知道了我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羅摩想了想,道:“有點禮貌。”
也就是有點了。
僅有一次的出現完全可以算作是巧合、偶然。
顯然,巧合和偶然通常是不會被當作證據來證明羅摩擁有這種能力。
可雷電影不需要證據,羅摩也拒絕不了雷電影的武力。
祂認為的事實,那就真的是事實了。
“我會為我的選擇而支付代價的。”雷電影幽聲道,“我也隻是需要一次嘗試的機會而已。”
“願聞其詳。”羅摩深吸一口氣,神色認真了起來。
他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成為赤王,這是多方麵的影響,包括元素力在內的多種契合所選定的。
突然變成了奧羅巴斯,這其中的變動不可謂不大。
隻能說計劃已經破產了,接下來就要靠隨機應變了。
算起來,似乎上一次遇上熒也有這種情況。
羅摩的麵色古怪,有關某個古怪的猜測也越發完善·······提瓦特的時間線並非是不可變動的,如果熒和醜角皮耶羅都曾經在某個過去而羅摩還沒有經曆的未來與他有過接觸,那麼很多事情自然也就有了一個解釋。
這就沒辦法繼續進行猜測了。
這顯然是羅摩沒有接觸的未來,他的大多數推測之所以能夠準確,主要是因為這個世界畢竟是正常人居多。
羅莎琳乃至是達達利亞,他們神經起來是正常人無法想象的,自然也無從判斷對方的手段。
至少讓羅摩來猜,他很難在已經知道摩拉克斯還活著的情況下,繼續搬動奧賽爾。
就算真的逼出來了這位假死的岩之神,這對於愚人眾的計劃似乎也並無幫助,反而如此的不惜代價,確實是會讓至冬和愚人眾變得十分被動。
但達達利亞就是敢做。
他的選擇直接導致了後續版本之中被困死在地下的愚人眾兵卒。
他們在璃月的層岩巨淵之下對抗魔物,突然之間,上麵鬨翻了,他們在地下的軍備和糧食全靠著上麵的運輸。鬨翻了之後,他們連食物補給都直接斷檔了,隻能夠接受困斃在地底的命運。
大頭兵能做的事情確實不多,人們對於兵士最多的期待,無非是他們能夠服從命令。
既然是以服從命令作為第一的要求,那麼兵士的上限,自然也就交給了統領士兵的將領。
顯然,達達利亞這一手細節微操,當場就讓他們破防了。
他們聽從了命令,而最後領兵大將為了最後的勝利果實,選擇了讓他們作為犧牲的一方。
如果羅摩不知道劇情,他是真的猜不出來達達利亞在這個時候的選擇。
他太敢了,勇敢的難以理解。
但作為愚人眾的執行官,愚人眾的背後又站著至冬,他們的立場和目標始終都是明牌打的,他們不好猜,愚人眾的行動卻很好猜。
無非是盯著神之心的種種布局而已,看著神之心,總是能夠找到愚人眾的馬腳的。
而他又知道一些關鍵情報,羅摩自然能夠多次保持準確的猜測,進而做出有效預案。
可涉及到他自己穿越時間的未來的,那就隻能嗬嗬了。
更何況,這似乎還是五百年前的特殊時間。
“我想知道更多。”羅摩認真看向了雷電影。
“他描述了你的計劃是成為下一個赤王,而我要阻止你,讓你的第一個目標變成奧羅巴斯。”
“作為回報,當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我會得到和姐姐有關的消息。”
這麼一個語焉不詳的描述,能夠說服雷電影,無非是祂太看重結果,而威迫羅摩的代價又太低了。
這和八重神子是同出一脈的行事作風。
我去做這件事情,是因為我喜歡這個結果,而失敗了我也不會付出什麼太大的代價,於是我就是要去做。
羅摩一開始就是這麼接受的,所以當他意識到雷電影認真起來的時候,自然也就不在回避問題了。
他隻能接受。
故事不在於補償,不在於更多的交流。
在稻妻的土地上,雷電影想要一個凡人去做什麼,他就隻能這麼去做。
羅摩思索了片刻,方才說道:“倘若是這樣,我希望能夠研究一下大蛇的遺骸。”
奧羅巴斯的屍體趴在了八醞島上,屍體所醞釀出的晶化骨髓也被應用在了稻妻的鍛刀行業當中。
有關禦影爐心和玉鋼,這是另外的故事了,對於羅摩倒也不甚重要。
“這是你的自由。”雷電影示意自便。
羅摩立刻行禮準備告辭。
他確實稍微研究過大蛇的遺骸,但並沒有投入多少的精力,隻能說是看到了有趣的東西,也就花費了一點時間去了解。
而現在不行了。
他不能隻是了解,涉及到了生命的環節,需要的是足夠的把握,而不是“差不多”。
告退之前,羅摩遲疑了一下,道:“其實珊瑚宮心海會得到這個機會,也是因為您覺得我有用,所以惠及到了她?”
他好奇過這個問題。
在雷電影和將軍的眼中,治國顯然都不是排在第一位的東西。
有鑒於此,祂們沒道理給一個推到了自己神社的珊瑚宮心海一次贖罪的機會。
犯錯之後被允許贖罪,這種行為稱之為將功贖罪。
但將功贖罪的前提,都是犯錯的那個人對決策者有特殊的價值。
不是犯錯了可以被原諒,而是他們犯錯了,不得不用一個理由去原諒。
將功贖罪和軍法無情的區彆,就在於那個人本身。
演義裡關羽義釋華容道,放走了逃亡的曹操。
都說了是軍令狀,劉備治軍也算嚴格,真是按照軍法處置,斬立決算是最好的結局,隻算一個人之過,而沒有牽連自己的親屬。
但最後關羽的處置方案呢?
放走了也就放走了,二爺最後也還是蜀漢政權的二爺。
故事從來都是這一套的邏輯,你對我有用,是我的親屬,而我剛好掌握了最大的處理權,那我就會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不是犯錯了值得原諒,是你犯錯了,我必須找個理由去原諒你。
而你的用處不太大,沒什麼價值,犯了錯按照律法處置就好了。
贖罪?真當誰都有資格去贖罪的?你都不配有這個資格。
珊瑚宮心海也算是後者。
她有用,但對神明沒用,而神明掌握了最大的處理權。
理論上說,她得死才是。
但最後她隻是社會意義上的死亡,本人還活得好好的,連同海祗島人都得到了赦免的機會。
將軍太善良了,善良的完全不像祂。
“這個答案對你很重要?”雷電影並沒有回答。
“遵守承諾這個形象對我很重要,算上這一次,我就不虧欠我的承諾了。”羅摩坦然道。
“算的很清楚。”雷電影點頭,道:“幕府提供了你和她接觸的記錄,我覺得她對你有些特殊,也就給了她一個機會。”
輕描淡寫。
羅摩啞然失笑,然後行禮告辭。
她又輸了。
羅摩贏的自己都覺得有一些沒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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