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的作用顯然是解決問題,可事實很明顯了,羅摩解決不了問題,祂隻能被問題解決。
那好奇就沒有什麼用處了,畢竟情報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那還非這個勁乾嘛呢?
命運都已經開著車,提醒你該躺下等著被碾過去了,你好奇車是什麼型號,用什麼速度幾時幾分衝過來,那也沒什麼意義了。
大慈樹王由著羅摩坐在地上,並不阻止祂這個和此地並不算匹配的行為。
祂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空曠的一切,眸子帶著緬懷,卻並沒有任何的不舍。
這條路能夠走得通麼?
理論上是可行的,但祂所作的準備,自己卻沒有辦法用得上。
很早之前,祂就已經意識到了芙卡洛斯未來才會意識到的事情——魔神的力量確實是有限的。
這種有限並不體現在力量層次上,而是無法更近一步的限製。
提瓦特的力量體係並不明晰,但也不算完全沒有道路可以參考。
最古老的時期,毋庸置疑是元素七龍穩定了這個世界的頂點。
“一個世界體係的最高點是很重要的,祂決定了整個體係的穩定性。”大慈樹王呢喃道,“因為祂是製高點,所有的後來者,本質上都隻能夠仰望著祂走完整條路。”
為了彰顯主角團逐漸增長的實力,一般的辦法是削弱最高處的那個人,這樣祂無能為力的時候,從弱小逐漸變強的主角團就會有更多的表現機會。
而比較離譜的做法,就是把最高點的那位直接給拉下去,向所有人表明祂其實什麼也不是。
天下無敵的下一句,就是天上來客。
這種機械降神的操作會讓整個故事變得突兀離譜起來,而原神的世界觀大體類似,不過它並不突兀的地方在於,機械降神的部分發生的時間和主角團空熒雙子的活動距離太遠了。
古老的時期,元素七龍占據世界,沒有生命能夠違逆祂們。
而也正是這個時候,法涅斯從天而降,車翻了元素七龍。
這時候的七龍王是沒有辦法理解的,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同樣的,當時生存的生命也同樣無法理解,為什麼突然之間,一種之前從未出現的生命就成了這個世界的新主人。
如果空哥是在那個時期來的提瓦特,他也會感歎命運的草率和離譜。
可他不是,他來的時候,這些都已經塵埃落定了,成為了曆史的一部分。
“元素七龍決定著所有元素生命的道路,它們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在踐行龍王而走過的道路。”
羅摩聽出了某種暗示,“你是說,你對這種道路很不滿意?”
“可這是血統論世界的常態,或者說,是任何一個世界的常態。”
更何況,你還是個受益者。
大慈樹王看著祂,“不是不好奇?”
“你如果真的不希望我問,就不會在我麵前說這些了。”羅摩有些無奈,“何必在這個地方卡我一手。”
祂沒辦法和大慈樹王說謊。
不是因為誠實守信,而是因為分享了草之神的神力之後,祂也承擔了某種代價。
納西妲並不會用這種權柄去窺視羅摩,但大慈樹王·······
羅摩其實也不確定,對方究竟是一直在窺心,還是真的就已經看透了自己。
“在你已經確定了的邏輯裡,你為提瓦特的故事已經畫上了句號。”大慈樹王自顧自地說道,“這就是一個一群人搞事情,等一個外來者拯救世界的故事。”
“說你們不能自救,這倒是謊話了。”羅摩沉默片刻,“事實上,我並不覺得我和空做了什麼影響到整個提瓦特的事情。”
“可能需要外來者的,還在於某些更加遙遠的未來吧。”
具體到某個人,空是真的做了很多。
具體到某一個國家的命運······蒙德、璃月、稻妻和楓丹,這都是看不出來的,唯有須彌,空確實是讓羅摩覺得他一個人在C。
蒙德的龍災即使沒有空,最後也無非是巴巴托斯收拾爛攤子;璃月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問題,隻是個老演員在研究自己該怎麼下崗,過上遛鳥喝茶的大爺生活;稻妻人不會因為鎖國就過不下去,楓丹完全是芙卡洛斯和那維萊特在拯救世界。
隻有須彌,羅摩看不出來,如果沒有空的幫助,納西妲當時的情況要怎麼翻盤。
須彌的高層背叛了祂,須彌的底層幾乎根本不知道有祂,思來想去,最可行的辦法反而是直接尋求外界的幫助。
也許塵世七神會有願意幫助祂完成翻盤的,就好像鐘離的個人故事裡,也有祂在璃月境內察覺到了風神巴巴托斯的氣息,於是立刻趕了過去,以為這位同僚是有事相助。
祂當時確實是做好了幫忙的準備,不過巴巴托斯也隻是來請祂喝酒的而已。
這麼說來,可能空不幫忙,須彌也還有穩定的機會。
總不能說博士和散兵的實驗還能夠讓一位塵世執政铩羽而歸,那魔神的含金量就太低了一些。
那麼,真的是必須要空,就好像英雄史詩裡非他不可的那個關鍵時刻,隻能是在未來了。
“按照你的說辭,我確實是血統論的受益者了。”大慈樹王點了點頭,“這倒是無可否認的東西。”
“在須彌的境內,我曾經對所有的民眾廣泛的播撒智慧的種子,但最後他們也並沒有因此而選擇幫助納西妲。”
“數百年的時間內,很難有人完全的看不出任何的問題。”祂少見地帶上了幾分嘲諷,“畢竟就如你所想的,這是個神權統治的世界,一個神明應該有的待遇,和祂是否簡樸、是否在乎無關。”
神明當然可以對人類說,我不希望你們裝飾我的神殿,在我的聖經上鑲嵌金邊,也不需要你們事事誦念我的名,拿著這部分的錢,去讓民眾生活的更好吧。
但如果真的因此而選擇給祂留下一樁漏風的破損小木屋當作祂的神殿,那講道理,能夠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人,也都是一群天才。
我可以不要,你怎麼還敢真的不給?
六賢者給納西妲的待遇太低了,低到根本就不是納西妲是否是個不在乎外物享受的高尚神明的理由能夠解釋的,唯一的理由,隻能是祂並不具備一個神明真正的力量,以至於六賢者甚至連表麵偽裝都不願意好好做。
這些教令院走出來的賢者們當然不會是蠢貨,麵上的偽裝工作要做好當然是可以的,但他們卻做出了各種禁止祭祀小吉祥草王的決策,仍舊把大慈樹王放在了更高的位置上。
大慈樹王對須彌而言,肯定是比小吉祥草王更加出色的神,但絕對不是比小草王更加重要的神。
祂死了。
在怎麼仁善、強大的神,死了之後也隻是一抔黃土而已,活著的神才是更值得追捧崇拜的。
教令院能夠做出這種決定,態度其實是很明顯的。
“但沒有人聲張,也沒有人嘗試著去向教令院的決策做出質疑。”大慈樹王輕聲說道,“決定神明的,果然是力量。”
而提瓦特的力量體係,構建在一個以出身決定的血統基礎之上。
元素龍、魔神和凡人,真要說前兩者因何而強大的,隻能說祂們誕生的時候,就是要比人類更強。
僅此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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