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嘗試(1 / 2)

“思考點更有用的東西吧。”大慈樹王並沒有回答,“比如,你要怎麼在沒有更具體的研究之前,就開始嘗試著拿出成果的。”

“也就是說,你確實不會死了。”羅摩自顧自地說道,“那麼,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形式?比如存在於我的意識之中,就好像你之前就藏在納西妲的意識之中。”

大慈樹王陷入了沉默。

在這件事情上,羅摩後來意識到了,大概這個劇情中被迫鎖在世界樹裡的神,在這個世界裡根本就沒有走到這一步。

祂可能一直都藏在納西妲的意識之中,借助這個幼小神明的眼睛,觀察世界絕對不會對祂展露的一幕。

納西妲也擁有這方麵的權柄,但就是因為大家同出一脈的力量,所以高下差彆所導致的絕望也最明顯。

不同的道路,也許還有以弱勝強的可能。

可一條道路,一種能力上,強對弱的壓製是完全不講道理的。

伱有的手段祂全都會,並且比你更加精擅,你沒有的手段,祂也還是有·······納西妲完全沒辦法察覺到大慈樹王存在的痕跡。

“我沒有嘗試過去解救祂的窘境,我看到了祂身處困境之中。”大慈樹王輕聲說道,“我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

“你不需要和我解釋。”羅摩有些詫異這個答案,“甚至也不該要有解釋的想法。”

“唯一需要對納西妲百年困苦神明生活負責的人,不是你也不會是我,而是須彌人。”

祂有一些苦惱。

這就體現出某方麵的名聲了,和愚人眾臭名昭彰,一旦出了什麼壞事大家都第一時間想到愚人眾的情況相似,羅摩也被某些人單方麵的打上了某種刻板印象。

大慈樹王也許是覺得羅摩在譏嘲祂數百年來看著納西妲被囚禁,尤其是祂已經知道了納西妲會經曆什麼之後,再一次的選擇了束手旁觀。

第一次的大慈樹王當然不是故意的。

那是的祂身陷囹圄,自身難保的時候,滿眼都還是一整個世界的危機。

祂沒辦法為一個臨時製造出來,誕生的使命就是為了殺死自己的工具神納西妲有太多的關注,更加不可能為納西妲考慮的麵麵俱到。

當然最關鍵的是,大慈樹王不可能想得到,須彌的六賢者有囚禁神明的膽量。

這和羅摩不看好大慈樹王的指點是一個道理,你從來就沒有和凡人真正的處在同一個位置過,自然也不可能站在這些凡人的立場思考問題。

六賢者的行為在魔神看來,實在是太出格了。

儘管也有赫烏莉亞這種情況,祂的信徒曾因為自己神明的軟弱和弱小,而生出了殺死魔神,帶著祂的頭顱向新神獻上忠誠的想法。

這樣的背叛,或者說這樣為自己考慮,羅摩是完全理解的。

究其原因,魔神戰爭屬於一場本質上不被凡人所乾涉,但隨時都會乾涉凡人生活的戰爭。

任何一個提瓦特人,對於這場戰爭都隻會帶著兩種態度——感懷庇護自己並且是成功庇護了自己的自家執政,以及對戰爭的絕對厭棄感。

事實上人類乃至是任何一種生命,都很難對戰爭有什麼厭惡,他們厭惡的是一場打不贏,或者打贏了但收獲卻很小的戰爭。

在這種慘烈戰爭的基礎之上,才會誕生出對於戰爭的厭惡,和對於和平的追求。

提瓦特人不幸的是,他們壓根就沒有第一個過程,所經理的每一次戰爭,都是足堪慘烈一詞的。

他們的努力,真的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乾涉到哪怕一場魔神之戰的勝負,最多是他們犧牲,庇護他們的魔神十分憤怒,然後懷揣怒火將對手殺死了,這大概就是人類對於戰爭的最大影響力了。

就這種結局,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歡呼和平的可貴,並且表達自己對於戰爭的唾棄和厭惡。

他們沒辦法左右任何一場戰爭的勝負,對於這樣的戰爭,自然是深惡痛絕的。

既然一場戰爭大家都覺得不應該打,那麼在這場戰爭之中,為自己的部落選擇一個合適的,能夠保證他們生存的主人,這並不算出格的舉動。

羅摩當然理解赫烏莉亞的追隨者最後背叛赫烏莉亞的舉動,無論這位神明多麼溫柔和善,祂的弱小就是戰爭之中最大的原罪。

祂能理解,但祂不會原諒。

站在魔神的角度上說,赫烏莉亞信徒的所作所為,完全當得上是惡劣的背叛。

所有的戰爭之中,赫烏莉亞顯然都沒有虧待自己的追隨者,祂隻是弱小,弱小是一種罪孽卻不是一種錯誤,尤其提瓦特的強弱也不是自己主動選擇的,幾乎完全由命運所決定。

赫烏莉亞沒有犯錯,祂所庇護的信徒們卻在祂徹底兵敗之前,迫不及待地選擇了背叛祂。

這樣的做法和危難之際賣主求榮的行為幾乎完全一樣。

受限於某種特殊的要求,比如需要這樣的人作為馬骨,告訴天下人自己對於投誠於自己的人會有何種寬厚待遇,千金市骨來為另外的一些人的投奔指一條路,所以不能夠苛待這些做出“明智之舉”的聰明人。

有人願意為了在自己這裡求榮而背主,自己這裡大加懲罰,並且公開表示自己對於這樣的人的不屑,那就等同於斷了其他人這麼做的道路。

但主君內心的想法通常都是一樣的,畢竟君主往往以忠誠而非才乾作為第一的考驗要素,才乾不足尚且可以容忍,野心勃勃是完全沒辦法接受。

放在提瓦特的曆史之中,凡人對於魔神的違逆倒不至於讓祂們有兔死狐悲的感覺,畢竟不是納西妲這種特殊情況,一般的魔神混的再怎麼差,也不至於被人類給逼上絕路,但祂們還是不該原諒這些人。

邏輯和現實的駁斥就在於,哪怕是這些做出了背叛之舉的人類,摩拉克斯最後也還是選擇了收留,甚至刻意放任他們自己留下了一種說辭來安慰自己——是摩拉克斯殺了赫烏莉亞,完成了一場征服,順勢接納了赫烏莉亞的信徒,而不是赫烏莉亞的信徒背叛了自己的神,希望能夠再選一個強大的新神。

很顯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魔神愛人的邏輯超過了正常生命對於背叛本身的厭棄感,還是讓他們重新苟活了下來。

赫烏莉亞這邊的行為,估計已經是超出了正常魔神的預期,祂們多半是不可能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類背叛魔神的這種操作。

而六賢者對於納西妲的操作,這就更加離譜了。

不是不看好大慈樹王的智慧,隻是羅摩覺得,祂的思考回路哪怕正常一點,大慈樹王都不可能考慮到這一點。

七神共治是提瓦特千年來的秩序,而執政者統治一個國家,這也是提瓦特的固定規則。

大慈樹王施恩於整個須彌王國。

所有這些統合起來,換來的卻是六賢者囚禁乃至是想要嘗試著取代納西妲的存在,大慈樹王想不到這個發展是很正常的。

祂能夠想得到,那才是真的不正常。

而第二次的情況則大不相同,祂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並且從現在來看,祂完全有能力做出額外的準備,包括但不限於讓納西妲避開數百年的囚禁,提前成為一個合格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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