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不至於是大慈樹王兩度犧牲自己——雖然這麼做了,禁忌知識回流搞不好會更加麻煩。
阿佩普沒有回答。
沉默意味著另外的答案。
提瓦特重要麼?
重要,但我們的提瓦特更加重要。
它如果不是我們的,那麼它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世界選中的七位龍王,後時代僅剩的唯一一位草之龍阿佩普,在那個時候選擇了自己而非這個給予祂力量和權力的世界。
力量不挑人的,沒有什麼道德高尚的人強大,品行卑劣的人就弱小之類的說法。
強就是強,和其他的一切都沒有關係。
羅摩垂下臉,神色平淡。
“我現在能夠和你這樣溝通,不是因為你有這個資格。”阿佩普聲音隆隆,“隻是當年赤王的事情之後,我覺得我應該做出改變而已。”
“包括和弱者對話?”羅摩嗤笑一聲。
“知道自己是弱者,那就乖乖保持沉默。”
“還是說,你覺得你能夠在我不允許的情況下,重新離開我的身體?”
“你畏懼死亡的吧,羅摩。”
祂意味深長。
“聽上去你好像我的長輩一樣,在教我麵對麻煩的時候說吃虧是福?”羅摩笑眯眯地說道,“那不如我放開禁忌知識,看看我們誰會為此支付更大的代價?”
你怎麼會指望一條龍信守承諾呢?
因為祂帶著王冠,曾經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
聖主這麼回答,我是尊貴的龍!眾所周知,我,不守承諾!
羅摩和阿佩普合作是為了給天空島找個大的,讓天空島沒有時間去管束祂這條蝦米。
如果和阿佩普合作本身就有生死的危險,羅摩當然不會選擇相信阿佩普。
你為了活著而冒險,但如果這場冒險本身就是必死的,那還不如換個賽道重新考慮。
至少羅摩不覺得,自己已經緊張到了必須無視風險的情況。
吃虧是福?
你要是能吃虧,那你可就有福了,大概有吃不完的虧會找上來。
阿佩普陷入了沉默。
祂和羅摩是天然的盟友,要說祂真的打算弄死羅摩來成就自己······有,這種想法有,當然有。
祂當年能夠放任赤王的行動,管中窺豹已經是可見一斑了。
赤王是在祂的老巢上搞的研究,即使如此祂還是把領土讓了出去,耐心地等待契約履行的那一天。
提瓦特的世界賦予了元素七龍天生的權柄,遺憾的是,祂們既沒有從天外來客的手中保住這個世界,又是第一批屈從於更外界力量的背叛者。
法涅斯固然是天外來客,但祂至少不曾危害到這個世界。
而為了複仇所接觸的禁忌知識,在曆史上已經多次證實了全都是有問題的。
如果說坎瑞亞的災難祂不曾親眼目睹,那麼赤王所引動的黑災就是在阿佩普的眼皮子底下開始的。
阿佩普同樣不為所動,隻是等著赤王履行契約,貢獻出自己所珍藏的那一份禁忌知識。
誰來為災難買單?
迷途知返的赤王,無辜牽連其中的樹王。
唯獨這個蒙受了世界最多恩惠的草之龍,祂是災難的放縱者。
指望這條生命漫長且一心想要複仇的龍有什麼高尚道德,羅摩真覺得不如指望愚人眾的慈善事業蒸蒸日上來的靠譜。
起碼他們還真的有收養孤兒的工作——雖然是借助孤兒院培養士兵,但這怎麼就不是一種蒸蒸日上了?
阿佩普對羅摩沒有什麼耐心,但祂可以接受羅摩的譏嘲和調侃。
這當然不是因為赤王之後的五百年裡祂改行吃素齋念佛經,不再記掛仇恨,也忘記了自己曾經身為世界之王的身份。
隻是羅摩有用而已。
而且內心裡,祂仍舊有一些不安。
相比較法涅斯,赤王給祂帶來的痛苦更加深遠且漫長。
輸給法涅斯,祂雖然還是想要複仇,但也說不出一句法涅斯的不對,畢竟對方是實打實的強大。
可被赤王擺了一道,彆說五百年了,再過千年,阿佩普也仍舊會耿耿於懷。
祂輸給了一個不該輸給,隻是因為幸運得到了禁忌知識的青睞才有資格進入祂視線之中的“小人物”。
當年當日,恰如今時今日。
正因為完全看不出來羅摩的手段,所以祂更加發慌。
“理論上你也知道我不可能這麼做的,我還想要活著,我還需要你活著。”
“但你還是會緊張,因為正如你也需要我活著但你卻覺得你可以殺死我一樣。”
“並不是所有理論上應該發生的事情,最後都會真的發生。”
如果我在利益上需要你,但我最後還是決定要殺死你了。
那麼我曾經覺得你怕死而且需要我的判斷,怎麼就真的一定會發生呢?
它是對的,但事情並不遵循正確錯誤的觀念而展開。
羅摩盤腿坐下。
祂當然不打算和阿佩普同歸於儘,為了活著而來的人,沒道理選擇一條死路。
可祂總要讓阿佩普知道,合作和依附的不同區彆,不然指望這條龍自己能夠認出來這兩者的區彆,那就隻能夠在夢裡等待了。
和特瓦林之類已經被馴化的龍不同,阿佩普還保留了自己的記憶。
在祂的眼中,祂還是曾經支配這個世界的國王。
祂隻是輸了,但不是死了,不是死了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說起來,阿佩普活了這麼久,一點也沒見所謂的侵蝕。
但那位若陀龍王,已經在很早之前就開始發瘋,甚至逼迫的摩拉克斯都不得不和祂翻臉對敵。
轉世重生,對於這些龍王而言真的就隻是舍棄了一半的古龍大權?
如果祂們都付出了這麼多。
那麼還能夠活下來的阿佩普,有付出了什麼代價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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