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摩捧腹大笑。
祂鬆開了溫迪的肩膀,然後靠在了特瓦林的身邊失笑。
這不是個需要嚴肅的情況。
在特瓦林已經被錘爛的現在,溫迪沒辦法力挽狂瀾,祂也未必有舍得力挽狂瀾的心思。
除非羅摩有明顯的殺人的心思,否則祂都很難鼓動心思親自出馬。
而羅摩很少殺人。
早期祂的科學研究最需要的就是誌願者,人的生死都有價值,主動動手去剝奪對方生或死的狀態,賦予對方由生及死的結果會浪費大量的價值。
這是羅摩所不願意的。
而屠龍就更是如此了。
龍的骨血對祂而言毫無價值,即使祂想要篡奪特瓦林的權位,依靠的也是對方身上天然附帶的古龍大權,而不是對方的血或者心臟——這也有點幫助吧,可能多喝點龍血吃掉一點龍肉可以加快紙麵上推演的進度?
但總不是要殺掉特瓦林的。
那位萊特和阿佩普也未必願意接受特瓦林的死,祂們會對特瓦林動手並不意味著祂們會坐視特瓦林的死。
簡言之,太虧了。
殺掉特瓦林是所有處理方案之中最虧的一個,羅摩尋思自己腦袋現在被寒天之釘砸一下,祂也很難做出這種二筆決定。
而隻要不殺,溫迪就不會有拚命的心思。
祂的態度在這個時候十分明顯,於是騎士團的眾人也就越發的輕鬆。
不打就好啊,再不行,你等我們走了再打呢?
有關參與進去這件事情的想法,即使是琴這樣虔誠的騎士也不願意有這樣的想法。
這難度太大了,他們不清楚龍,但至少也該清楚魔神。
自有記錄以來,提瓦特的曆史就是魔神的曆史,人類隻是獲得了魔神眷顧才有了資格在這片土地上立足。
羅摩起碼是個接受了赤王恩澤的真正魔神,這種神戰大家參與進去都是個靶子和拖累。
琴是高潔勇敢的騎士,不是腦子進水的瓜皮。
“你們···欸。”溫迪抓了抓頭發。
被人當眾如此勸誡,溫迪是沒有半點難堪或者知恥而後勇的心思的。
他隻是摩挲著下巴,然後用肩膀撞了撞羅摩。
“你說。”羅摩收攏笑容,神色和煦。
這是第三龍之力,特瓦林收尾之後,祂就不需要在顧及任何敵人了。
除非法涅斯能夠從地上重新爬起來,從死者變成生者來乾他。
包括禁忌知識,羅摩也絲毫沒有畏懼。
提瓦特是有跑路的辦法的,這一點可莉的媽媽艾莉絲驗證過,空熒雙子本就是外來者,在空哥這位第四降臨者之前還有三位降臨者。
當時空熒雙子就是打算跑路的,隻是他們被維係者給截停了。
但羅摩不擔心自己會被截停。
事不可為,祂就帶著整個淨善宮直接跑路,大不了世界沉淪,祂無所畏懼。
有這種底氣,羅摩自然無所畏懼。
“伱真的不會下殺手?”溫迪問了一個蠢問題。
“我就是真的要下殺手,我肯定也不會告訴你的。”羅摩撇了祂一眼,“這種問題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嘴巴裡?”
“因為我相信你的信譽嘛。”溫迪擠眉弄眼,“你說你不殺,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我的信譽?”
羅摩沉默了一瞬間。
祂再從自己的記憶裡搜尋信譽究竟是一種什麼東西,然後祂很快就找到了。
那是弱小時候不得不拿出來用的東西,因為弱小,所以要合作必須是取信於人。
現在還有必要講究信譽麼?
祂真的猶豫了。
講信譽在這個階段已經不能帶來什麼必須的收益了,但為了維護信譽,羅摩就不得不多做一些事情。
“我不會殺特瓦林的,以我的信譽起誓。”思考不影響判斷,祂先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遵守約定與否取決於後來,但這個時候,不管是“作為尊貴的龍,我,不守承諾”還是選擇信譽,祂都可以這麼說。
問題不會影響結果,有些問題的出現隻是在對應必須出現的答案而已。
溫迪大力拍了拍羅摩的肩膀,“好極了,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