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笑容燦爛到羅摩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契約,是那種說出口就必須做到的奇葩東西。
但沒有的。
摩拉克斯的契約之神,本質上也隻是以自己強絕魔神的武力來懲戒背誓者,當違背諾言的好處遠遠低於要付出的代價的時候,契約之神自然會讓契約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畢竟,違背誓言的本意就是為了牟利。
為了利益而違背實驗,自然也會因為利益而遵守誓言,以契約之神的名義所擔保的契約自然就能夠得到遵守。
但這不是什麼特殊能力,隻是強大而已。
如今的羅摩也可以當契約之神,讓背信者去死,用死亡來維係契約的神聖和不可違逆。
不想死的人,自然會遵守契約。
所以你在笑什麼?
羅摩的心中閃過了一個荒誕的念頭,溫迪正欲言說,羅摩一把攔住了對方。
“你等等。”祂壓低了聲音,“你不會是想要把風之神的位置讓給我吧?”
擔任水之神,兼領草之神···這些神位給羅摩帶來的東西都是信仰,但自從祂發現了信仰可以偷之後,祂就懶得自己出去賺了。
倒不是真的偷懶,隻是信仰這種東西轉移的過程必然會帶來大量的損耗。
好比今日的蒙德,巴巴托斯自然可以選定一個新的風之神,讓蒙德人信仰新的風之神,教會開始更改教義,編纂新的聖典歡迎新神。
但這樣的好處呢?
從巴巴托斯這個大家閉著眼睛都能夠誦念出無數宏偉曆史的偉大的神換成一個新的名聲不顯的神,即使是提瓦特這樣的神權大陸,短時間內信仰的轉移也必然會降低預期的收益。
同樣的行為,祂完全可以直接和巴巴托斯交易,然後“我喝酒喝多了,醒來就有人把我這裡的信仰之力給偷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天理願不願意接受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祂能不能不接受。
這種話說出口,腦子正常點的都知道巴巴托斯有問題了。
但祂隻是實際上有問題,更加表象的東西,祂還是天空島體係的臣子,仍舊遵奉天空島,並沒有主動站起來挑釁古老的秩序。
在羅摩吸引全部火力的時刻,巴巴托斯就是沒有問題的自己人。
論跡不論心和論心不論跡,本質上都是做決定之人的一種利益取舍而已,常規情況下大家宣揚論跡不論心,也就是你雖然想要做壞事,但你實際上沒有做壞事,那我們當你是個好人。
可情況有所變化,你雖然做了壞事,但你本意是好的,所以你是好人的論調也不是沒有。
甚至後者還可以變化,你雖然本意是好的,但你做了壞事,所以你要接受處罰。
道理翻來翻去的論述,最後無非是當事人的利益需求在做決定而已。
羅摩能抗住,巴巴托斯就是忠臣。
祂扛不住,溫迪現在怎麼說都是惡黨匪類,必須要吃上一發寒天之釘作為懲戒,祂本人的選擇其實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羅摩能不能當好靶子。
羅摩之前也有靶子,祂想要鼓動元素七龍當靶子,奈何事情總是如此,並不是人有了計劃就一定會跟著計劃一起走的。
“計劃是計劃,現實是現實,你就說當時你是不是答應過我你回來當風之神吧。”溫迪跟著一起低下了頭,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密謀,“現在該你履行承諾了。”
“我得告訴你,作為尊貴的龍,我不守承諾。”
羅摩言簡意賅。
“那你剛才說的話?”溫迪頂著個問好。
“作為高貴的神,我信守諾言。”羅摩毫無顧忌,“我是赤王,也是新龍,不同的身份做出的決定,你可以找不同身份的我來講道理。”
“你還是個人?”溫迪歎了一口氣。
“顯然不是啊。”羅摩豎起手指,元素力鼓動,肌肉和骨骼在兩人的視線裡完全異化。
祂如果還算是個人,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怪物了。
“總之,我當時的承諾現在需要考慮。你繼續當風之神,我繼續當我的小偷。”羅摩抬起頭,“當時是合作,你對我偷東西的行為默不作聲,當作沒有看到,而作為這種默認的回報,我會在實際意義上履行風之神在庇護蒙德方麵的責任。”
“現在不一樣了老弟,你如果不想裝作看不到,我也可以從小偷改行當強盜的直接強搶的···你能阻止我麼?”
“你已經對我沒用了,我覺得契約可以中斷了。”
溫迪長出一口氣,眼神帶著敬佩。
祂總不能說我可以不讓蒙德人貢獻信仰,沒有的東西,不管你是小偷還是強盜,你都拿不到。
但這委實不是威脅。
天下沒有用傷殘自己威脅敵人的道理,這行為的荒謬程度就好像你和劫匪說如果你不滿足我的要求我就自己咬舌自儘一樣荒唐。
怎麼,沒了你我找不到新的人質了?
還是說,你自己就真的不怕死,甚至迫不及待去死?
溫迪十分肯定,自己敢這麼做,羅摩就敢天天給蒙德製造天災,逼迫自己站出來力挽狂瀾。
祂一拯救蒙德,信仰自然會簇擁在祂的身邊,然後成全某個信仰強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