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份龍血的內鬥讓羅摩體內無時無刻不再遭受某種慘烈的混亂爆炸,但古龍的血脈和權柄讓這具身體的傷勢也在不間斷的恢複。
理論上羅摩的支出和收入是對等的,但這也不是個好消息。
真正的正麵對戰,祂不可能完全不受傷的。
可此刻身體的恢複速度也隻是和身體不間斷爆發的內傷看看持平,所以麵色才會蒼白如紙。
一旦打起來受點二次傷害,搞不好平衡就被打亂了,然後直接有可能暴斃。
阿佩普深吸一口氣,“我說,你現在的情況還不如隻有一份龍血的時期,你真的要抗著這種一碰就倒的玻璃大炮體質去和對方講道理?”
大炮是真的大炮,三分龍血混合帶來的力量甚至可以正麵壓製阿佩普。
但隻要受傷,祂自己就能夠把自己給殺了。
“搞不好脆的要死也是我的優勢呢?”羅摩笑容平淡,“阿佩普,你說現在是希望我死的人更多,還是希望我活得人更多?”
羅摩真不懷疑,這個階段一拳打死自己的人真的很多。
祂的內傷確實是到了一定的限度,即使是古龍的軀體也完全無法完成自愈,內部的傷勢和古龍的恢複力將將持平,稍有不慎就是雪崩的壞結局。
但羅摩也相信,真有人一拳把自己乾倒,下一步祂就得跪在地上求自己彆死。
“你要把自己的生賭在彆人的手中?”阿佩普聲音訝然,“看起來,你對我們的未來不是一半的不看好。”
這混賬遇到麻煩的第一反應甚至都不是去確認,而是立刻打算毀滅這個麻煩。
祂都會承認脆弱是一種優勢而不是劣勢,那羅摩對於未來的不看好可見一斑。
真有得選,祂怎麼會把自己的生存可能性放在彆人的手中?
羅摩無話可說。
祂還真的不太看好。
賬麵情況不算難猜,祂唯一能夠信任的隻有自己的係統。
是高維度的好意或者惡作劇都好,但總之這絕對不是提瓦特大陸的科技樹能夠摸到邊的。
祂已經能夠正麵壓製恢複了全部力量的阿佩普了,這條路也確實能夠走得通,從結果來說祂完全有資格成為第二位正麵壓製得到了強化七龍王的法涅斯,甚至在還沒有窺到的更高一層,未必沒有超過法涅斯的可能性。
而法涅斯不可能製造第二個自己,更加不可能製造一個比自己更強的人。
祂如果真有這個水平,第一個享受成果的人應該是祂自己才對。
除了係統之外,剩下的都是不能信的。
包括信誓旦旦的阿佩普。
阿佩普用龍尾敲了敲羅摩的頭。
用膝蓋去思考,祂都知道羅摩在想些什麼,但祂已經不在意了。
羅摩總是會給自己找到一些麻煩,並且用自己的方法去警惕和戒備——當然祂更常用的手段不是削弱敵人,而是強化自己。
通過讓自己變強,讓原本觀測之中的麻煩變成善意。
之前對阿佩普是沒這個信心,祂沒有抗住七龍王聯盟的信心。
現在能打贏阿佩普了,祂的思路就會變化,比如繼續變強而不是尋求外力來製衡。
那就讓這個小瘋子繼續想吧。
說來阿佩普也有一些遺憾。
和羅摩說的一樣,祂本有漫長的時間去改變和適應這一切,但最終祂沉默不語,什麼都沒有做,最後和所有人麵對一樣的麻煩。
不知道敵人是誰,不知道敵人想要什麼再做些什麼。
這些祂本可以知道的,如果羅摩和祂置換位置,這個人絕不會放任千百年的時間白白流失,而隻是徒做等待。
可現在說這些就太晚了。
當失敗構成了未來大多數的可能性的時候,後悔就是隻能夠釘在墓碑上的遺言了。
不想這麼憋屈,就隻能夠全力一賭。
“對了,你當時有沒有把我當成轉化器的想法。”羅摩突然問道。
“你還會關心過去?”阿佩普不急著回答。
祂們的準備已經做好了,那維萊特、特瓦林和若陀龍王都在這裡,隨時打算完成一場戰鬥——當然也未必是戰鬥,畢竟至冬還在送來源源不斷的夢境之力,對方的態度十分曖昧,不像是敵人的態度。
說來戰爭這種事情需要準備的還是挺多的,但超凡史觀的好處就是這樣,幾個人聊兩句往前衝,活著回來就是和平,沒能回來就是被征服,簡單高效。
“這涉及到了我的名譽,雖然名譽沒什麼用處就是了。”羅摩活動了一下身體,“但能夠正名一下自己,那還是挺好的事情。”
是謹慎的過頭了,乃至是惡意猜測同伴;還是真的高瞻遠矚,提前預測了阿佩普的心思,這都取決於阿佩普的回答。
祂可以說謊也可以坦誠,說謊也沒人知道是謊言,坦誠也沒人能夠確定是實話。
“沒有。”阿佩普乾脆利落。
“那我向你道歉?”羅摩也順勢道歉。
特瓦林背著柯萊,這是羅摩唯一需要準備的“道具”。
在完成風龍血脈的時候羅摩其實也有舍棄掉風龍學脈,但掌握了若陀龍王象征的岩屬性古龍大權之後,祂的身體可以支撐三種龍血,祂就又把風龍血脈重新取回來了。
阿佩普瞥了一眼柯萊,“你還不如把龍血儲存在我這裡,如果一切順利,你到時候還得重新褪去一份血脈的。”
三是羅摩的極限,但祂還有三條龍沒有複製,到時候肯定得給某條龍騰出位置。
“有句話說,未來可期未來再說。”羅摩歎了一口氣,“先把現在過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