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通常用兩個字形容羅摩這種人,無解。
你可以痛罵他的冷酷和卑鄙,但你就是拿他沒辦法。
羅摩最多承認自己冷酷,但不算卑鄙。
行事都挺光明正大的,力求一個以勢壓人。
你說他不講道理還行,說他行事卑鄙,納西妲也是不能認可的。
“確實是光明正大,動手給自己找的理由都很簡單呢。”
草之神輕笑。
“你大可以直接一點嘲笑我是個沙漠莽子,”羅摩挑了挑眉,“反正那傻子也是這麼想我的。”
言辭上的禮貌恐怕是愚人眾最後能夠拿出來的。
看女士的行事手段,達達利亞最後的選擇,足見愚人眾整體的手段和風尚。
挺垃圾的就。
但能贏,能贏你就不能說人家有問題了。
畢竟他們動手起碼也是兩個國家之間的爭鬥,這種爭鬥就和道理無關了。
戰爭史上最大的道理就是師出有名,儘管實際上大多數的戰爭都是利益之爭,但名義上,你得用一個好一點的口號。
除了師出有名的這點道理以外,剩下的就沒有道理可言,全是形勢比人強的故事了。
“給我們的沙漠叛徒一點驚喜吧。”
羅摩拍了拍手,低下的戰爭機械睜開了猩紅的機械眼。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勝負的問題。
軍備升級能夠打出來的代差往往是碾壓性的,三十人團······說得好聽點是須彌的官方力量,說的直白一點,那不就是個大型鍍金旅團麼。
“有一個比較麻煩的地方,掀動戰爭的時候我們用的是複仇的旗號。”
羅摩突然想到了什麼,“仇恨,利益,這些都是戰爭的原動力。”
打算離開的神明停下了消散的舉動。
“但你想要的,是沙海和雨林之間的和平共處,起碼是相對的和平。”
“而我相信,他們想要的是奴役、征服和毀滅。”
仇恨到了一個界限的時候,簡單的殺戮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相比較簡單的死,敵人痛苦的活著也許是更多有誌複仇的人的最終訴求。
納西妲點了點頭,“我並不能很好的體諒這些仇恨,但你這麼說,我當然是相信的。”
在判斷整體的選擇方向,納西妲相信羅摩勝過自己。
“他們懷揣仇恨,且你帶來了勝利的契機,所以他們並不想要和平。”
納西妲開始思索解決問題的答案。
在還沒有勝利的時候思考勝利之後的事情,這種半場開香檳的事情稍有危險。
“所以我們得引入新的仇恨。”羅摩稍作思索,“我想過了各種緩解仇恨的方法,比如把教令院的六賢者當作典型,然後通過殺死他們來轉移一大部分的仇恨。”
“但這些還不夠用。”
“能夠抑製仇恨的,隻有人們對於美好生活的追求。”
納西妲認真思索羅摩的建議。
“首先要讓他們生活的足夠好,其次要讓他們知道,追溯仇恨的代價很大,可能會讓他們失去已經獲得的美好生活。”
“勸說是緩解不了仇恨的,但恐懼和向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