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煥從小心思深沉,看得透徹,自然也不怨什麼,他微末之時,紀蕭辱他欺他,那是他自己無能,相反,若是紀蕭往後落在他手裡,他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第一次見麵,陳鸞那會還小,粉雕玉琢的小團子,奶聲奶氣,沒染上半分世家的世俗,他當時年紀也不大,性子雖清冷,但到底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她喜歡跟在身後便跟吧,等她再大些了,自然會停止這樣愚蠢的行為。
隻是出乎意料的,小姑娘已成傾城之姿,那份對他的執念倒是越來越強。
直到有一日走在喧囂的街市上,聽茶樓閒聊之人說起鎮國公明珠,旁邊圍坐的人下意識就說出了八皇子這樣的字眼來。
他才恍然發覺。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思。
身為局中人,紀煥自然做不到無動於衷,唯一能做的,似乎隻有一忍再忍,微末之時娶她,隻會是一種委屈,更是一種虧欠。
這一等,她就要嫁人啦。
紀煥的目光抽離,落在那棋盤之上,黑白子縱橫,他嘴角噙著淡笑,將一顆白子輕捏在指尖,接著袖袍一拂,陳鸞再看的時候,已然亂了。
“殿下為何?”陳鸞有些好奇地問。
小姑娘神情十分認真,眼瞳黑白分明,水靈靈的一如初見時的小奶包。
男人驀的笑了,聲音溫和儒雅,一改往日清冷,道:“一局棋罷了,隨心隨性就好。”
他不想多說,陳鸞也懶得多問,瞧著天邊的落日餘暉,霞紅一片,她睫毛微垂,開口道:“我該回府了。”
紀煥輕輕頷首,起身拿了麵紗親自替她係上,溫熱的呼吸中夾雜著恬淡的酒香,她目光左右躲閃,臉上紅暈似霞。
“鸞鸞……”他似是有話要說,可陳鸞抬眸與他直視時,男人卻先一步撤回了視線,勾了勾嘴角,道:“我會讓著你。”
哪怕今時今日,她亭亭玉立站在他的跟前,紅暈滿麵的利用他解除與東宮的婚約。
他也隻覺求之不得,甘之如飴。
男人這話沒頭沒尾,陳鸞下意識皺了眉,有些擔憂地問:“是不是太子那邊……”
紀煥的目光冷了下來,眼瞳裡透著某種漠然與蔑意,“無需擔憂,賜婚一事不日即將解決,無人敢逼迫你。”
十數年潛伏,一朝籌謀,他如今,就等著紀蕭出手了。
陳鸞上了回府的馬車,太陽光斂去熾熱,隻剩下漾漾的柔和,均勻地撒在少女窈窕的身姿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如謫仙神女一般。
此時朱雀河熱鬨散儘,紀煥站在船頭,臉上的線條柔和下來,若是再換上一身白衣,與那翩翩儒雅書生倒是極像。
小姑娘變了很多,心有顧慮,對他也是一避再避,他都看在眼裡。
之前重重,皆非所願,他有不可推脫的責任,若不是他之前受阻瞻前顧後,小姑娘也不至於會如此心慌。
她若是想躲著,藏著自己的小心思,他就縱著,一直讓著。
總歸接下來的風雨過去,彩虹就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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