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肯定的就隻有火車上。
這才是……
具體發生什麼,是火車出了什麼事,是不可控的,還是可控的,不知道,還需要覃三丫主動說出來。
覃三丫點頭,“隔壁市不行就本市也可以。還有你知道以後,不能告訴彆人,是我講的。”
“行,你說吧。”
想起了什麼,覃三丫又有些遲疑,“你,不會賴賬吧?”
“不會,隻要是真的,我不會賴賬。不管怎麼樣,我與你都是一個生產隊的人,你隻要真的救了我,我就不會賴賬。”楊清鄭重的保證,對於覃三丫,她並不是多在意。從覃三丫最近一年兩年的表現,發現她就是個沒腦子的女人。兩人沒有深仇大恨,雖然偶爾覃三丫膈應她一下,但她也立即報複了回去,沒讓她好過。
還有覃三丫也影響不了大局,對於她來說隻是乏味生活中的一點點調劑品,偶爾讓她波瀾不驚的生活有點小小的調劑,不至於那麼無聊。
覃三丫還是沒有忍住,自己說了,她現在想要抓住眼前唯一的機會和唯一能讓她試一試的人,低聲的說起來,“我夢到你明天早上乘的那列火車出事了。整列火車都出事了,好似被什麼炸了,火光衝天而起。
火車上的人哭天喊地,沒有幾個人活下來。”
她不為那些人難過,語氣低沉,是因為她不想讓彆人聽見。
“被炸 ,你可知道在哪兒被炸的?”
在覃三丫的前世,楊清早早的死了,可沒有坐上這趟火車。即便這樣她還是記得,因為當年這事被傳了很久,很多人議論。
事過多年,她還能記得這趟車的發車時間(年月日時分)還有在什麼路段被炸的,因為什麼被炸的。
“出省城以後沒有多久就被炸了?是有壞分子蓄意報複。”
覃三丫撒謊是做夢夢到的,但楊清知道 ,那不是夢。她也不會追究問到底。
“具體是哪一段路?”
“就在省城過後的下一站,還是在車站裡上下乘客的時候炸的?”覃三丫不確定,反正傳聞是那麼傳的。
具體的情況,她也是不知道的。
“還有要補充的嗎?”
“沒有,我就夢到了這些。”覃三丫說了前麵兩句就已經開始後悔,怕楊清最後說出她,還有她怕壞人知道以後報複她。
自己臆想壞結果嚇的自個兒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不知道的還以為楊清怎麼著她了。
楊清想了想,說道,“你等一下,我進屋給你拿點東西。”楊清還不能百分百確定對方說的話是不是真實的,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差不離。
自己應該相信她,雖然對方是有償的報信息給她 ,但隻要運作的好,一火車人的性命能救下。即便出了差池,沒有救下一整車的乘客,但也能多少救下幾個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不管覃三丫是出於好意還是什麼,總歸因為她的消息救了人命。
此時她也不確定,更不敢說讓父母彆去,到時候等到了省城的下一站,進站就讓父母去站台上伸伸腿腳,走動走動。
至於一路上,兩個站,她要抓緊機會找到使壞的人。要不然就沒有辦法阻止,一旦驚動壞分子,可能還會提前引爆。
要不到時候出的事情更大。
她心裡從現在起就開始緊張,不得不緊張,一火車的人,那都是一個個鮮活生動的人,不是木偶。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命活著回來,先給覃三丫送點什麼,萬一她回不來,送的那點東西算是感謝覃三丫。
楊清不願意欠人情,不能到死還欠著一大個人情。
覃三丫摳著手指,站立在原本的位置上不動彈。伸頭望著已經消失在庭院的人,默默的等待著,過了大約十分鐘,楊清進到房間,走了出來,一個竹籃子裡裝了一些兩塊布,還有一包點心,一包糖果。
暫時就隻能送這麼多,多的她也沒法送。
送走覃三丫,楊清就一直心事重重,一直到很晚,才悄悄的與留宿在家裡的顧朝陽說。
顧朝陽眼神閃爍,疑惑不已,但沒有多問,他答應了楊清不許找覃三丫的麻煩。
隻要度過這一遭,楊清已經想好,等到七幾年,那死傷無數的地震事件上,再利用一把覃三丫。
把這個消息,到時候提前一周報告上去。
顧朝陽當晚沒有睡覺,夜晚就出去了,一整夜沒有回來,天蒙蒙亮才回來。
回來匆忙洗漱,然後吃了楊三嫂早起做的早飯,一家人帶著煮好的艾蒿蛋還有白白嫩嫩的肉餃子,煎餅果子。
火車上第一天吃的全帶齊了,不用在火車上買。
一早上楊大哥趕著馬車把四人送進城。
登上火車的四人順利找到自己的床鋪,四人的床鋪在一起,二老的都是對麵的下鋪,楊清他們年輕人的是下鋪上麵的中鋪。
最上麵暫時還沒有乘客。
放好行李,二老上了位置就東瞧瞧西看看,第一次坐火車,多少有些好奇。
“爹,媽,你們先坐,我與朝陽到處溜溜,走動走動。”楊清上車以後,就想馬上去抓可疑人員。
她一刻都不能多等。
“好,去吧,走動走動也好。”楊父以為閨女是坐不住,也沒有在意。
與老婆子一人靠一個床頭,靠著蠻愜意的。
楊清拉了拉顧朝陽的衣服,兩人一起行動,此時火車上有不少的便衣公安與軍人在巡查,他們裝著乘客,不經意的溜達著。
楊清的雙眼總是不經意的掃視著周圍的人。
火車上各種身體嘈雜夾雜在一起,加上總是有人走來走去,第一次坐火車的人,總是喜歡東張西望,跟看西洋景一樣,加上楊清還刻意拾掇拾掇,穿的更複古更土氣。
壓根沒有引起彆人的懷疑。
從臥鋪車廂一直朝普通車廂走,車上檢查的事情,有彆人,不適合他們做。
走到普通車廂某一節車廂,楊清剛跨過兩節車廂的相連的過道就覺得不對勁,她看到那邊幾個男人一身煞氣的坐在一起,眼神中蘊含著平常人沒有的精光,不像是普通人一個兩個這樣的好說,但五六個坐在一起,就有些說不過去。彆人發現了不了,可她穿越多世,精神力強大(神識強大),非常的敏銳,可以說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發現了不對。
雖然那些人刻意偽裝過,可有些東西根植在骨子裡,是無法偽裝的。她還看到了其中有個人的食指上戴在黑色的東西,看來是斷指。
楊清掃過一眼,然後繼續張望旁邊的人,也沒有刻意的停頓,就像是真的第一次坐火車那樣。
隻是顧朝陽的身板還有那顯性的軍人特征 ,讓幾人渾身崩的緊緊的。
好在他們忍住,沒有動手,從始發站出來的時候也見過彆的軍人在火車上走動,他們也就是在顧朝陽靠近他們的時候甭的緊緊的,等顧朝陽離開以後,重重的舒出一口氣。
想多了。
走完這截車廂,楊清在與後麵的一截車廂相連的過道時,楊清刻意的拉了拉顧朝陽的衣服三下。這是約定好的暗號。
“走,我帶你去一節車廂再說。”顧朝陽也有敏銳的直覺,他剛才也覺得那節車廂不對頭。
隻是覺得不對頭,多的也沒有發現,到底哪兒不對頭,他也說不上來。
“好。”楊清沒有遲疑,跟上顧朝陽的腳步,走到另外一節車廂,顧朝陽與一個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那人跟著顧朝陽兩人一起往回走。
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對年輕男女就是來找一起坐火車的朋友的。
再次路過時,楊清刻意的朝幾個嫌疑人這邊扭扭腦袋。就像是不舒服 ,隨意扭動活動一下脖子,一切很自然,沒有刻意的看那幾人。
也沒有引起那幾人的注意,他們在三人回轉的時候,徹底的放鬆下來。看來人家真不是發現了他們什麼。
幾人一直走,走到一節特意空出來的軟臥車廂,進去,裡麵已經有人等待著。
“小顧,發現了什麼?”早已交代過 ,不允許叫任何的職務,隻能喊老劉啊,小顧啊這類的稱呼。
顧朝陽楊清坐下,望了眼外麵,對麵的人說,“不用擔心,兩邊隔壁都是空的,外麵走動看風景的也是我們的人。不會有偷聽的人。”
“好,發現問題的是我對象楊清,讓她說吧。”
老劉早就知道本地出了一個高手,他也是部隊轉業回地方的,在市裡的公安局工作,也是一個領導。在市公安局,級彆還不低。
含笑的望著眼前傳說中的“高手”,“小楊,說說吧,說錯了也沒有關係。”
鼓勵著眼前的年輕女孩。
“嗯,剛才在有節車廂,我發現了坐在一起的六個人有些不對勁,他們是偽裝過。他們中看起來有農民,有工人等,但無論他們怎麼偽裝,可眼中閃爍的精光,不是一般農民,工人能有的。還有一人的手指應該是斷了一截。用黑色的皮革包裹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