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遇上這種事,大多都抹不開麵子,不得已站起來讓座,真像是燕琅一樣直接懟回去的反倒是少見。
或許是因為她這壯舉,整節車廂都安靜了起來,低頭不語的低頭不語,看手機的看手機,一路上居然再也沒人說過話。
杭南沒想到會因此生出這麼場是非來。
大媽要求讓座的人是他,不是對麵的年輕女性,但最後還是她主動站出來幫自己說話,他覺得自己應該過去道個謝。
杭南站起身往對麵走,地鐵卻在這時候到站了,他看見那個穿著黑色套裝的年輕女性站起來,拿著那把黑色的雨傘往外走,他其實並不在這一站下車,但還是鬼使神差的跟著走了出去。
大媽臉色灰敗的站在車廂裡,再也不提要跟燕琅去警察局的事兒了,隻是見她要走,才低聲嘀咕了一句:“又沒叫你讓,關你什麼事?狗拿耗子。”
平常人遇見這種事,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八成就要先忍下來,然後憋著一肚子氣回去向同事同學吐槽,但燕琅不一樣。
從來隻有她給彆人氣受,什麼時候輪到彆人給她氣受了。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看著大媽,毫不客氣的說:“你是沒叫我讓座,可是你惡心到我了。”
大媽沒想到她都走出了還會回頭懟,那隻被她卸下來又安回去的胳膊忽然間就疼了起來,她彆過臉去,假裝自己沒聽見那句話。
燕琅嗤笑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杭南快步追上去道:“這位小姐,剛才多謝你。”
燕琅還沒搭腔,係統就叫道:“往前走!不準理他!你不是說不想睡他的嗎?!那就證明給我看!”
燕琅忍俊不禁,倒是也沒為這點事叫統子不高興,向杭南點一下頭,坐上了前往地上的電梯。
杭南原本以為他們會說幾句話,略加寒暄的,卻沒想到到最後就隻是那樣淡淡的點一下頭,再追上去的話,又好像太不合時宜了。
外邊似乎在下雨,電梯上升到頂端之後,他看見她撐起了那把雨傘,像一朵黑色的雲一樣,步伐穩健的大步向前。
杭南的心臟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似的,忽然間癢癢的,他在原地停了三秒鐘,然後順著樓梯飛快的跑了上去。
燕琅還沒有走遠,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了過來,隱約猜到來人是誰,卻聽係統崩潰的叫道:“他怎麼追上來了?這個女人正在覬覦你鮮活的肉/體呢,年輕人你這樣下去很危險的!”
燕琅聽得失笑,下一瞬就見杭南到了自己麵前,喘息微急,神情認真的道:“小姐,可以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嗎?”
雨下的不算大,柔軟的像是絲線,他穿的不算厚,雨水濡濕了襯衫,隱約可見內裡結實的肌肉。
他比燕琅要高一些,眉眼英挺,燕琅從他身上感知到凜冽的正氣,手掌上的薄繭說明他是一個用槍高手,這已經清楚的說明了他的身份,而現在的她和她所做的事情,無疑是不適合跟官方人員有所交集的。
思慮隻在一瞬間,燕琅臉色紋絲不變,淡淡說了一句:“不可以。”就撐傘遠去。
……
走出去很遠一段距離,係統才緩過神來,它吃驚道:“我以為你會告訴他呢。”
“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為什麼非要找一個可能帶來麻煩的?”燕琅道:“我又不是男人,不會精蟲上腦。”
越過這條街,對麵就是一家火鍋店,燕琅要了一份麻辣鍋底,點了肉片蔬菜,坐在窗邊開始享用晚餐。
太陽慢慢的落下,路燈取而代之的亮了起來,深夜十點鐘的時候,馮青青終於從隔壁的美容會所裡出來了。
警方並不知道她在宋羽失蹤一案裡扮演了什麼角色,而宋老夫人死的時候她並不在首都,故而此時宋東和石英被拘留在警察局裡,她還能夠在外邊兒快活。
馮青青並不知道宋家發生了什麼變故,提著大包小包出來,正要打個車,就見一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車窗按下去之後,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來,是宋家的司機。
“你不是去接我小姨了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外邊還下著雨,馮青青當然不願意在淋著雨說話,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又埋怨道:“你是瞎了嗎?看我拿著這麼多東西,也不知道主動幫忙!”
司機笑了一下,鎖好車門之後,駕駛汽車駛向前方,他語調有些沉重的說:“馮小姐,家裡出事了,先生跟太太都進了警察局,否則,我怎麼有時間來接你?”
馮青青大吃一驚:“你說什麼?!”
“進警察局?”她想起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臉上不禁閃現出一抹慌亂:“你,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司機說:“我聽說,是因為先生和太太把宋小姐賣給了人販子,有人報了警,先生和太太就被驚詫帶走了。”
不遠處汽車開著遠光燈,拐彎時候掃在馮青青臉上,她麵頰慘白一片:“怎麼可能?”
馮青青的聲音一下子就尖銳了起來:“是誰報的警?!”
車子的速度開始減慢,最終停了下來,司機回過頭去看她,麵孔扭曲而破碎,隱約可見少女的秀麗輪廓。
馮青青看著麵前這張熟悉的麵孔,卻覺毛骨悚然,後背上霎時間浮現出一層冷汗。
這是宋羽的臉!
“馮青青,”她看著麵前的宋羽露出惡鬼一樣可怖的微笑:“想知道被賣給人販子是什麼滋味嗎?”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