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那樣的環境下,能發揮出真實水平的八分就不錯了,可是季君豪比平日裡考的還要好。
“承崇文兄吉言,半月之後就是放榜之日,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君豪兄呢?”
“若這次能中秀才,家父定會讓我去府城讀書,好應對明年的府試。”
府試就在明年的五月份,這中間相隔的時間短,若不認真準備,恐怕也是徒勞。
季父格外重視兒子的讀書,依他的看法,不管這次中不中,放榜之後都要去府城讀書。
隻有走出去,才能見到大世麵,也能跟更多優秀的人在一起讀書。
季君豪原本不想去,他在東郡縣呆習慣了,去了府城,人生地不熟的,可是架不住季父的一套說辭。
瞿山書院在這裡不錯,可是跟府城的書院一比,又要差多了。
男子漢大丈夫當走出去,見世麵,窩在家裡怎麼能有出息?
季父這斷時間天天這麼給他洗腦。
孟平遠也想過這個問題,隻是他家的經濟條件有限,做任何決定都必須深思熟慮。
現在還得看縣試的結果再做決定。
季君豪點頭表示理解,去府城讀書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孟家雖說小有餘財,但到底根基不豐,有考慮是正常的。
另一個孟平遠已經成家,府城離東郡縣幾百裡之遠,來回都不方便。
“崇文兄家有嬌妻,自然舍不得。不似我孤家寡人,去哪裡也就一個鋪蓋就成了。”季君豪打趣。
孟平遠笑笑沒有否認,他與林秀正是新婚燕爾,若是出遠門自然心中掛念,若是帶她一起,又怕她不願意。
出門在外自然不如在家中舒服,孟平遠實在兩難。
孟平遠心裡的思慮不提,話說到孟大柱這邊,今日衙門捉住了一個坑蒙拐騙的道士,一時間頗為熱鬨。
據那道士交代,已經在東郡縣周圍詐騙了三百餘倆銀子,少的有一二兩,多的有一二百兩,這個被騙的最多的自然是胡掌櫃這個大冤種。
不過此時他還不知道自己被騙了,對那道士的話深信不疑,正在店裡盼著道長可以幫他降住林秀這個妖女呢。
孟大柱奉命帶人一家家確認,他領著那道士走進廣月樓,將小夥計嚇了一跳,二話不說就將掌櫃的從後麵喊了出來。
胡掌櫃打開門簾,一出來就見道長被兩位衙差押著,一瞬間有點發蒙:“這,這是......?”
孟大柱心裡有些同情,這一百多兩銀子怕是追不回來了哦。
“此人衙門已經查實是個騙子,你所被騙的銀錢衙門會做登記核實,若是銀錢被追回,會通知你去衙門領錢。”
事實上,所有的銀錢那倒是早在青樓酒肆揮霍一空。
騙子也知道自己乾這一行有今天沒明天,騙來的錢隻有花出去才是自己的,不然哪一天被抓了,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孟大柱機械的通知著,這一天,他已經跑了七八家了。
胡掌櫃腦袋嗡的一響,登時腿便軟了,幸好旁邊的小夥計扶著他。
“怎麼會?”
等衙差都走了,胡掌櫃攤在地上,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那道長說的事情全都應驗了,怎麼會是騙人的呢?
不可能,不可能。
那是他全部的積蓄了,就這麼被騙了?
不可能,他做掌櫃的幾十年了,這點子眼力勁還是有的,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被騙了呢?
事情到這裡還沒有結束,沒過幾天,那道士為了舉報立功,把馬大膽交代了出來。
原來馬大膽自從韋三死後,到處東躲西藏,他這個人膽子大,一根筋,胡掌櫃起先還給了點銀子給他,後來直接不理他,還威脅要報官。
這馬大膽能忍得了?
當即就找了個江湖騙子一起做了個騙局,胡掌櫃認為那道長算的準的話自然大部分是馬大膽提前透露的,剩下的就是騙子走江湖的演技了。
兩人合夥騙了胡掌櫃小二百兩銀子,各自一半分了,好好瀟灑了幾天。
誰知道馬失前蹄,那道士在詐騙另一人時被人當場認出來,立馬就扭送衙門了。
胡掌櫃本來是個受害者,結果馬大膽被逮捕,又交代出韋三的案子是他主使的。
胡掌櫃也被下了大獄,好巧不巧的,還和馬大膽和那江湖騙子關在一起,三個人每天都吵得不可開交,胡掌櫃年紀又大了,一吵起來就得被馬大膽的拳頭伺候一頓,整天腫著一張臉,說話都不利索。
在裡麵,可沒人認他是個掌櫃的,誰的拳頭硬說話就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