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送梅花開, 紅白相間染。賞我一春色,卻是寒中來。
沒過幾天,胤禛果然請了胤祥來倚山彆院小聚, 兩人一起飲酒賞梅。胤祥覺得這倚山彆院臨山依水,還種了大片的花木,算是很不錯的一處地方, 還說待明年百花盛開的時候要再來一次。胤禛自然欣然應允, 待胤祥臨走之時, 又送了他一壇子菊花酒,讓他算是乘興而來,儘興而去。
待宴請了胤祥以後, 轉眼便進了臘月。李清晞和胤禛便搬回了貝勒府中, 一方麵要為為迎接新年做準備,另一方麵也要為明年的南巡做準備。畢竟出發的時候天氣還冷著, 冬衣還是要備足的。
因著得了胤禛的提醒,李清晞回到府裡以後, 便吩咐了針線房給康熙皇帝做起賀壽用的衣裳來, 跟以往相比,自然是在數量、用料和刺繡等方麵都提高了要求。
胤禛後來有告訴李清晞,皇子福晉們送的禮基本都是各色棉襖棉袍、皮襖皮袍,無需出格, 按著規矩精心準備著就是。於是李清晞也歇了其他的心思,按著規矩準備起來。
忙忙碌碌的過完新年,便到了康熙四十二年。一過正月十五上元節,康熙皇帝便率領原班人馬從京師啟程,繼續去年中斷的南巡之行。禦駕出了京師以後,便登上禦船, 順著大運河一路南下而去。
隊伍的最前麵自然是康熙皇帝的禦船和隨船,接下來就是太子的行船和隨船,胤禛和胤祥的船隊則緊隨其後。這次南巡和去年一樣,隨扈的皇子除了太子殿下,便隻有胤禛和胤祥,這一對康熙皇帝著力為太子培養的左膀右臂。
胤禛的行船高有二層,下麵住著隨行伺候得的人,李清晞和胤禛則一同住在上層。整個上層最主要的有兩部分,一處是兩人的起居處,包括浴室;另一處是書房。其他還包括儲藏室、值夜室等幾處房間。下麵一層,除了下人們的住處以外,廚房也是設在這一層的。
起居處開了幾個窗戶,打開來就可以直接看見流動的江水和岸邊的景色,而且立春已過,堤岸上雖然還沒有綠柳如茵,但已經有綠意侵然了,給昏黃的大地帶來了點點春意和生機。
李清晞一般都是開了一扇窗,坐在窗戶邊兒的軟榻上,望著窗外的景色,或是修煉,或是修煉夠了便隻是單純的發發呆。胤禛白天裡大部分時間都並不在自己的船上,而是與胤祥一起隨扈在康熙皇帝的身邊。
這天,天色將晚,胤禛回來的時候,見李清晞坐在軟榻上,麵前的窗戶依然開著,便走上前去越過李清晞,伸手把窗戶關嚴了,嘴裡還在說:“現在天氣還冷,吹久了風是要生病的。”
李清晞趁機伸手環住胤禛的腰,看著他,淺淺的笑著道:“這不是有你幫我關呢嗎?”
胤禛攬著李清晞肩,對她道:“你彆總是把丫鬟們都打發出去,好歹留幾個在身邊伺候著,若是出了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剛剛辦差回來,胤禛身上的沉肅之氣似乎還沒有完全消散掉,說這話的時候難免就顯得有些嚴肅。
李清晞見此,便伸出雙手捧上胤禛的臉頰,使勁的揉搓了一通,便揉搓嘴上邊道:“這船上安全的很,不用老是擔心我。”胤禛臉上的寒氣、冷氣什麼的,也被她這麼一頓揉搓給弄沒了。
胤禛拿下李清晞搗亂的兩隻手,微彎了彎唇角,對她道:“好了,起來用膳吧,我這裡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早在胤禛一上船的時候,胤禛便叫了膳,廚房的人和伺候得人就忙活開了。現在已經在屋子裡支起了桌子,飯菜也被陸續端了上來。畢竟這一段時間以來,都是胤禛回來後,兩人便會一起用晚膳的,這一套流程船上的人已經很熟練了。
兩人坐到飯桌上以後,李清晞便開口問胤禛道:“你想跟我說什麼事?”
胤禛聞言,繼續道:“明天汗阿瑪就會駐蹕濟南,到時候你也可以下船四處走動走動了。”
一直坐船,難免還是會有些無聊的,所以李清晞聽了,臉上便露出開心的笑來,問胤禛道:“到時候你會跟我一起去嗎?”
“對,待辦完了差事得了空,我就跟你一起去。”胤禛回應道。
兩人邊說邊聊,待用完了晚膳,便洗漱上床歇下了。
第二天,康熙皇帝駐蹕濟南。
待胤禛辦完了自己身上的差事以後,這天便帶著李清晞來到了趵突泉。
整個泉池約莫有七八丈(約25米)寬,中間有三股泉水分噴湧出水麵,形成難得一見的三泉齊湧的景觀。陽光下,泉水澄澈透明,熠熠生光,如同鑲嵌在大地上的一塊晶瑩剔透的碧玉。
因為康熙皇帝駐蹕濟南府,前幾日還曾來觀賞過趵突泉,所以這處觀景園子早就禁了普通民人往來,胤禛是因為自己的皇子身份才能毫無阻礙的帶人來觀景的。所以胤禛帶李清晞來的時候,這園子裡便沒什麼人,顯得十分清幽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