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封印(2 / 2)

撩到了大反派她娘 嬌箋 18181 字 4個月前

現在的衛南漪可真像是那些婦人指責她勾引她們夫君的樣子,原是人之常情,可看衛南漪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實在是有些不相宜。

衛南漪那張絕美的容顏上可以有對世人的悲憫,可以對眾生的默然冷傲,唯獨不該有這樣醋意。

水濘隻覺得有意思極了。

她低眉淺笑一聲,滿是戲謔:“有意思,傳聞中那不食人間煙火的衛南漪居然也會有醋意翻湧的時候。”

衛南漪並沒有理會她。

沈素散開的身體慢慢重聚,逐漸凝結成了人形,因為一時疏忽沒有將銀麵具同時幻化,這會兒藏在麵具下的臉露了出來,那是一張嬌弱無力,還有些稚嫩的臉,她看著年紀不大,還沒有幾分本事,不像是能做雁碧山首領的人,更不像是能做衛南漪道侶的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柔弱女子,在幻化成人形後牽住了衛南漪的手:“夫人。”

對待她,衛南漪沒有對水濘的冷漠,她眼中慢慢聚攏柔情:“小素,你沒事吧。”

水濘覺得她們有些怪,她又沒

有傷她,不過是抱了抱,再不濟就是離得她近了些,雖然沈素要是沒有及時消失,她是準備將平日裡撒嬌耍無賴那套用在沈素身上的,不過終究是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下呢,她們倒也不必如此。

——

“沈首領,沈夫人,餘暮寒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白餘終於是緩過來了些,她冷不丁地出口打破了篷帳中的僵持。

她像是完全看不明白篷帳中人詭異的氛圍一樣,自顧自地說道:“我覺得我應該不太想聽這種話的,可是經過他口說來,那番話好像會變得動聽一些,難道說我愛上了他?隻是他應當不會是我喜歡的男子才是,莫非他在我眼中成了把劍?”

看來白餘剛剛閉目調息的時候也有聽進去沈素她們的話,甚至產生了一番思考,隻是她思考的方向好像跟水濘不太一樣也就是了。

白餘從始至終都沒有分給陷入尷尬的境地的水濘一個眼神,她隻是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沈素和衛南漪:“沈首領,沈夫人,我覺得他也不太像劍。”

水濘與人交際不懂分寸,白餘與人交集又太懂分寸。

她每說上一句話,總是將喊上她們一聲,生怕她們聽漏了哪句一樣,改口也十分快,沈素在她口中一路從雁首領,衛娘子,變成了沈首領。

隻是水濘是個會看臉色的,而白餘又不太會了,她執拗的不像話,抓住一個點以後便隻顧得上這一件事。

沈素將原本還想跟水濘說得話儘數咽了下去,這才回應著白餘:“他一個人又怎會像劍。”

白餘跟著沈素點點頭:“沈首領說的在理,我也覺得他是不像的,可是我隻喜歡劍才是的,難道說他其實是劍靈所幻化的男修?”

……

白餘似乎是鐵了心,非要將餘暮寒比作一把劍。

沈素實在是不太明白白餘的執著,衛南漪輕咳兩聲,這才從剛剛的情緒中掙脫,她小聲跟沈素說:“白餘師妹從前最想要的道侶就是裕靈劍。”

“咳咳咳……”沈素實在是沒有忍住,一聲比一聲激烈的咳嗽聲從唇邊溢出。

她臉上越漲越紅,可白餘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她甚至張口糾正了衛南漪:“沈夫人,你說得不對,我至今最理想的道侶也是裕靈劍,裕靈劍乃是天下第一神劍,強悍美麗,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完美的,鋒利的,毫無瑕疵!”

沈素剛剛還在想,可能是衛南漪和白餘說錯了,白餘理想道侶是裕靈劍劍靈弱輕,現在看來還真隻是那把劍。

盛清凝是沒有情根,白餘是個隻愛劍的劍修。

天道為了把她們硬塞給餘暮寒,怕也是費儘了氣力的。

隻是白餘寧可將餘暮寒幻想成一把劍,也不願意道出這其中不合理之處,從另一種角度來看也是餘暮寒的榮幸,隻是裕靈劍應該不會太高興。

水濘悄無聲息地湊了過來,她當做她們之間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自顧自瞧了眼白餘:“有病。”

也不怪她罵白餘。

白餘又是給她種封禁術,又是說愛慕裕靈劍的,確實是不太像正常人,腦回路較為清奇。

白餘沒有理會水濘,她還在認真思索餘暮寒和劍的類似之處。

沈素實在是忍不住,她道:“白宗主,餘暮寒並不像劍,你可能是被命運迷住了眼睛。”

皈蒼這會兒也識趣地張了口,他勸告著白餘:“白宗主,你的命數跟水濘姑娘類似,你最後也會因為餘暮寒而死。√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白餘哦了聲,她沒有先問自己,而是問:“那我死後,我寒楓林怎樣?”

她愛好奇特,可還是個好宗主。

皈蒼噤了聲,沈素接著道:“寒楓林自是隨著白宗主一起為餘暮寒而犧牲了。”

“不行,我得去宰了他。”白餘皺皺眉,她立刻站了起來,隻是她剛剛開口說要殺餘暮寒,心口竟是傳來了難耐的疼痛,她捂著心口,慢慢坐了回去:“沈夫人,我的心好像不讓我殺他,我真的愛上他了?可他長得分明不太像劍。”

白餘終於是回味過來了,衛南漪跟著她無聲歎氣:“白餘師妹,這是命數的原因,你不是愛上了他,是被命數牽動,所以才不能殺他,你要是信我,就讓我來辦。”

“沈夫人,我當然是信你的。”在衛南漪的安撫下,白餘漸漸鬆開了捂著心口的手,她帶著兩分疑惑問著衛南漪:“可總有我能做的事,我該怎麼做?”

衛南漪隻是想規勸白餘兩句,想著她這樣的人肯定不甘心被命運驅使,能夠在被點醒後掙脫一二,倒是真沒想過白餘能做些什麼。

勸著靈根身邊人能說上一句多利用感情,可麵對靈根本身呢。

衛南漪失措地看向了沈素,沈素立刻點了句白餘:“多愛劍,少愛他。”

白餘恍然大悟,她將自身的佩劍拿了出來,抱在了懷中,認真地點了點頭:“沈夫人,我不信山羊,不信沈首領,不過我是信你的,從前曆練的時候,你搭救過我,這份情我一直記著在,我會記得你說的話。”

沈素朝著白餘懷中的劍望了眼,沒有吭聲。

水濘站在白餘邊上,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她一番,看著她緊緊抱著懷中的劍,忽然回味了過來,她站起來身,問著沈素:“你讓她多愛劍,少愛他,那豈不是說隻要不愛他,去愛彆人就能夠擺脫命數。”

她倒是聰明。

沈素沒有否認,水濘就更大膽了,她輕輕撥動著身上的鈴鐺,笑盈盈地望著沈素:“為了感謝你提醒我,那不如我愛你好了。”

她明顯是開玩笑的,可衛南漪是經不起玩笑的,她其實一直都很擔心沈素對她的喜歡是沒有見到足夠多的人,這天底下的人太多,比她好,比她年輕的更多,捏著沈素的手心慢慢縮緊,沈素能夠感知到的不安。

反觀水濘似是對能夠挑動衛南漪情緒而感到高興,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沈素皺起了眉:“水濘姑娘,我想救你,你可彆害我。”

水濘並不退縮,在衛南漪發怒以前,她依舊勇敢,對於沈素的警告視若無睹,

畢竟她不似衛南漪那樣名聲在外,沈素本身長相也嬌嬌弱弱,實在是沒有什麼威懾力。

她朝前走了半步:“我又不是什麼毒蛇猛獸,好歹也算美貌。”

沈素牽著衛南漪朝後退了一步,她手指輕輕一抬,一根粗壯似樹的水繩在瞬間勒緊了水濘了,幽藍色的水光輕閃,水濘竟是發現她有點呼吸不過來了,那靈水好像在掠奪她的呼吸和靈力,她驚恐地瞪大眼睛,她艱難地抬起手在衣襟上掛著的鈴鐺上撥動,隨著鈴鐺的聲音響起,她身上浮出濃鬱的黑霧,黑霧在瞬間吞噬靈水,硬生生扼斷了水柱。

她終於是喘得上氣了。

水濘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臉上的笑容一掃而儘:“我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你竟是要殺我!”

她產生了憤怒,可沈素回應她的唯有平靜:“我若真想殺你,你現在已經死了。”

她指了指站在她身後的樂羨她們,她們每個人都像是一條凶惡的毒蛇死死地盯著水濘。

水濘不過是金丹巔峰,這裡每個人都能輕易殺死她。

沈素收回了手,淡淡道:“我隻是希望姑娘明白,我們並不是姑娘戲耍玩樂的對象,我們是想救你,而不是要陪姑娘你玩的,而且我有夫人,你開這樣的玩笑,隻會讓我覺得厭煩,姑娘下次再開這樣的玩笑,我真的會殺了你。”

沈素還是希望水濘能長個記性。

原書中水濘但凡能夠少貪玩一點,在秘境的時候也不會惹下那麼多麻煩,給餘暮寒創造那麼多英雄救美的機會。

她愛玩,可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責任陪著她玩的。

水峰寵愛她,是因為他是她父親,可這不代表世上每個人都要順著她。

水濘捂著脖頸,她冷聲道:“你們這些人都怪無趣的,果然還是餘暮寒更好玩些。”

她是嬌慣壞了的,現在水峰可活得好好的,她哪裡能聽得進去沈素的警告。

在沈素對水濘有些束手無策的時候,白餘十分突然地將她提了起來,她將水濘摁在了她腿上,手掌扣住她露在外麵的腰肢,掌心緊緊貼著柔白的肌膚,她身上靈力瞬間運轉。

她是一宗之主,水濘在她掌心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她震驚地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議地望著白餘:“你做什麼?”

彆說是水濘,就連沈素和衛南漪都驚住了,那丁點對水濘的不滿被白餘奇怪的舉止衝淡,衛南漪跟白餘打交道這麼多年,都不太明白白餘要做什麼,她輕聲喊了聲白餘:“白餘師妹,你這是要做什麼?”

感受到了水濘的驚慌失措,感受到了衛南漪的訝異,白餘依舊孤行己意。

她還是沒有鬆開水濘。

白餘很突然地抬起頭,而後突然衝著衛南漪點了點頭,就像是在衛南漪的安排下要對水濘有所行動一般。

可是衛南漪還什麼話都沒有跟她說。

白餘也沒有留給衛南漪反應的餘地,她收回了目光,目光重新落在了水濘身上,指腹在瞬間點上了水濘泛

紅的脖頸,淡淡道:“水濘姑娘,你沒聽懂嗎?你再靠近餘暮寒跟自掘墳墓沒有區彆。”

水濘在白餘懷中不自然地動了動,她僵著一張臉,嘴上是半點下風不肯落下,她瞥了眼沈素,又瞪了眼白餘:“我是準備挖個墳坑,可埋誰進去就不一定了。”

她擺明了還在嘴硬,可白餘好像聽進去了,還聽得非常明白了。

她很認真地道:“既然水濘姑娘不聽忠告的話,還要一意孤行接近餘暮寒的話,那說不定會將我們今日談話泄露給他,這可是件壞事,畢竟這事還跟我有關,姑娘害了我不要緊,害了寒楓林還是很要緊的。”

白餘像是因為這件事頭疼不已,她臉上露出兩分思索的神情,大拇指指腹在水濘脖頸處泛紅的肌膚上摩挲:“你應該還不會傳音之術吧,不過就算是會也不要緊,封了你天葵穴,就算是傳音術也用不了了。”

她聲音剛剛落下,那指腹就徹底摁了下去,指尖瑩綠色的靈光顫動,源源不斷朝著水濘喉嚨處鑽進去。

“你……”水濘剛冒出一個音,聲音就再也發不出來了。

她惶恐不安地瞪大了雙眼,剛剛還在戲耍沈素和衛南漪,這會兒忍不住朝著衛南漪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衛南漪在驚訝於白餘的所作所為,她喊住了白餘:“白餘師妹。”

白餘抬了抬眼眸,麵不改色道:“沈夫人放心,我不傷她,我隻是讓她不能通風報信而已。”

可……水濘剛剛應當隻是開玩笑而已。

白餘沒有停下,她在種下一個咒印以後,又給水濘種上了四道完全不同的封語術,可以說將她會的所有封語術都用上了,在確定水濘徹底不能張口以後,白餘這才鬆開了水濘,隻是水濘卻沒有從她腿上下來。

水濘僵直了身體,梗著脖子,不斷地張合著她的小嘴,在發現徹底出不了聲以後,向來以捉弄人為樂的小魔女紅了眼,她死死地盯著白餘,那雙眼裡滿是怨恨,仇視,忽然間齜牙咧嘴地朝著白餘撲了過去,一口就咬在了她脖子上。

白餘皺著眉揪開她腦袋的時候,脖子已經被咬破,鮮血順著牙印流了出來,她也不是很在意,指尖輕輕一抹,血就止住了。

她看著哭天抹淚的水濘:“彆哭了,等著……等著……”

白餘其實也不知道要等什麼,她抬著眼眸望了眼沈素和衛南漪,這才心中有了答案,她說:“等著沈夫人殺了餘暮寒,我再給你解開。”

沈素覺得她應該說點什麼,隻是話幾次到了嘴邊,硬是一句都沒有張開口。

不是沈素失語了,隻是白餘的行徑讓她確實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站在沈素她們身後的狐三白,憋著笑望了眼水濘,問著白餘:“白宗主,你確定你解得開嗎?”

他要是沒有數錯的話。

白餘給水濘種了五種封語術,兩種封禁術,加在一起就是七種術法,依著妖族對術法認知的有限,狐三白聽都沒有聽過這麼多封印術。

白餘思考一會兒,才說:“應當是可以的。”

聽到白餘猶豫,水濘哭得更凶了。

若不是白餘還摁著她的腦袋,她怕是還準備咬上白餘兩口。

衛南漪看了眼短短一會兒就已經將眼睛哭腫了的水濘,她不太確定地問著白餘:“白師妹,你該怎麼跟魔宗宗主交代?”

“為何要交代?”白餘理所應當道:“隻要你們不說,他又不知道是我乾的。”

沈素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水濘現在隻是啞了。

她還有手,她還能寫。

她還有腿,還能帶著水峰來指認白餘。

而且各宗術法還是不太一樣的,水峰跟四大宗打交道這麼久,難道會完全看不出端倪,除非是水濘不暴露她啞了的事,那還有可能瞞下去。

沈素臉上神情幾番變化,最後隻能是從扳指裡拿出一瓶凝補丹遞給了白餘:“白宗主,你應該用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