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先手(2 / 2)

撩到了大反派她娘 嬌箋 19998 字 4個月前

可生來就是爐鼎的林青綺卻可以英勇就義,她可以做到不遷怒於人。

能力範圍內,她是願意幫林青綺的。

就像她當初會對著狐三白她們隱瞞,黑狐是從林青槐手中奪過來的事,不就是因為現在站在林青槐名字下的是林青綺嘛。

她大概也知道林青綺為何不求助,因為自身遭遇,她並不輕易信人,若不是胥榮和木遠跟著她時

一直都是妖身,加上需要她們幫忙,她應當也不會信任虛榮和木遠。

木遠和胥榮之前不說,也不過是在尊重林青綺,可現在林青綺被抓了。

她們當然是信任沈素的,在這種時候也唯有跟沈素求救。

沈素是想搭救林青綺的,可現在林恙暉要殺她。

難道她要在林恙暉想殺她的時候,自己上門嗎?

她不確定去搭救林青綺會不會給她,給衛南漪造成麻煩。

“小榮,帶路吧。”

沈素還沒應下,衛南漪已經牽起了沈素,她平淡地指揮著胥榮,已經做了要去搭救林青綺的決定。

“夫人。”沈素望了眼衛南漪,眼中有幾分迷茫。

衛南漪輕輕撩開她額前落下的碎發,溫柔地望著她的眼睛:“小素應當是想搭救林姑娘的。”

衛南漪還是很了解沈素的,一眼就看穿了沈素。

她說是心狠,可實際上她也沒有多狠。

“夫人,我們還不知道那裡是什麼情況呢,也不知道跟林恙暉合作的妖是誰,我們……”

沈素說話的時候,衛南漪就靜靜地望著她,等著沈素漸漸說不下去的時候,她方才說:“可無論是誰,就算是殺不死,我們也會全身而退的。”

衛南漪沒有沈素這樣過多的思慮。

在感情以外的地方,衛南漪是足夠自信的,而這份自信來源於她自身的實力。

衛南漪抬手摘下來了沈素的銀麵具,滿眼溫柔落在了沈素因為憂思而有些泛白的臉上,她說:“小素,我會保護你的,你不用考慮那麼多,不會有意外發生的。”

沈素有一瞬間的恍惚,望著衛南漪欲言又止。

她之前還說過要吃軟飯,可這些年她好像習慣了事事為衛南漪多考慮幾分,倒是忽略了現在的衛南漪不會輕易被殺死。

事事都需要依靠她的衛南漪隨著賜福消失了,而現在的衛南漪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神女了,她有輕易殺死強者的能力,自然不需要像沈素這樣顧前顧後,她從前就說過隻有強者才有憐憫眾生的能力,而弱者隻能在顛簸中自保。

現在的衛南漪是強者,並非弱者。

沈素慢慢平靜了下去,她應了下來:“好,既然林恙暉想殺我,我們就先下手為強吧。”

衛南漪轉動著脖頸處掛著的滿星玉,淺淺地露出了笑顏:“小素,如果隻有林恙暉的話,一炷香足夠了。”

沈素沒有再猶豫,她們在胥榮的帶領下朝著林恙暉所在的地方而去。

林恙暉的秘密太多,他雖然是盛漣門的宗主,可他並沒有住在盛漣門駐紮地中心,而是在較為偏遠的位置,甚至有意跟其他人篷帳拉開一定的距離,要不是林青綺有事不得不找林恙暉,她們也不會碰巧聽到他們的陰謀。

這也給了沈素她們提供方便。

一路上都沒有人發現她們,在路上沈素也再次詢問了胥榮:“你們有沒有看清那隻妖長什麼模樣?”

胥榮

馱著她們飛在高空,在飄飄散散的雲霧間穿梭,她聲音被風吹得很輕:“沒看清,不過那隻妖能力好像很特殊,我們在外麵聽的時候,他每說上一個字,林恙暉的殺意好像就會重一分,而且他聲音從篷帳中鑽出來,林姐姐就動不了了,不過他能力好像有限製,不能頻繁張口,不然我們也跑不掉了。”

“什麼!”

狐三白驚訝的聲音傳到了沈素耳邊,沈素轉過頭望了眼他:“狐長老,怎麼了?”

狐三白也沒有避諱,他立刻說:“靈言靈咒牽動人情緒,還能控製人行動的話,一貫都是鳥族的能力。”

鳥族!怎麼會是鳥族?

這下就連沈素都愣住了,她想過熊族,想過虎族,倒是完全沒有想過鳥族。

鄔繡一直都跟她們在一起,直到她們提點完白餘以後才跟她們分開,她沒有時間去跟林恙暉合謀,所以不會是鄔繡,那也就是說鳥族出了叛徒。

他想要做什麼呢?應當不會是跟餘暮寒有關的吧,不然白孔雀蘅苒豈不是很危險。

沈素思索的功夫,她們已經到了林恙暉篷帳附近。

衛南漪從戒指裡拿出來了十二麵黃色的令旗,令旗在瞬間飄向了林恙暉篷帳的不同方位,而在篷帳四周插穩以後,那些令旗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沈素睜開靈眼這才看見那十二麵令旗竟是幻化成了十二隻靈鳳,淡金色的羽毛在輕輕顫動,隨著它們的羽毛顫動,一根根金絲正悄然朝著篷帳中鑽進。

“夫人,那是什麼?”

“十二鳴鳳旗,跟驚鳳術一起用不會留下我們動過手的痕跡。”在十二隻靈鳳徹底穩定下來以後,衛南漪這才說:“小素,我們過去吧,現在就算是把他篷帳燒了,盛漣門那些人也發現不了這裡的動靜。”

沈素點點頭,她被衛南漪牽著,一瞬間就出現在了篷帳外。

篷帳的門簾被她們掀開了一角,那隻跟林恙暉達成合作的妖已經消失不見了,篷帳中隻有縮在靈石堆裡的林恙暉和被捆在床柱子上的林青綺。

衛南漪不動聲色地站在沈素身邊,單手掐訣,控製著靈鳳尾尖的金線朝著林恙暉靠近。

篷帳門簾被抬起的一角,飄進去一縷細風,吹動桌上昏黃的燭火。

林青綺冷眼瞧著還在清點靈石的林恙暉:“林恙暉,你就算找死也彆拉著整個盛漣門一塊死,現在因為秘境的事盛漣門跟雁碧山是合作關係,你應當很明白傷害盟友是何等罪名。”

林恙暉這會兒眼底多了一片濃青色,像是長時間沒有休息好的痕跡,他整個人坐在靈石堆裡,另一隻手中拿著靈陣譜,他在算可以用的殺陣,也是在算自己的生機。

他從靈石堆中抬頭,睨了眼林青綺:“閉嘴!我沒有傷害盟友,我隻是想讓她去死,誰要她問我要憫仙鏡的,隻要她死了就不會有人問我要憫仙鏡了。”

林青綺淡淡道:“現在就算她不要了,還會有彆人要,你要真聽信那隻妖的哄騙做下錯事,可就來不及了。”

“閉嘴,我

叫你閉嘴!”林恙暉失控地將掌心握著的靈石忽然砸向了林青綺,靈石正好砸在了林青綺額頭上。

他在狂躁下,下手一點輕重都沒有,傷口處很快就有鮮血流了出來。

林青綺因為吃痛,眉心輕輕蹙起:“林恙暉你可是盛漣門的宗主,難道你個人的名聲比盛漣門的榮辱還要重要嗎?你承認你的所作所為,而後自廢修為贖罪,盛漣門的名聲還能保住。”

“你讓我自廢修為?”林恙暉不可置信地瞥了眼林青綺,忽然覺得她可笑極了:“你很在意盛漣門嗎?你彆忘了,你隻是個爐鼎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少宗主了。”

聽到爐鼎二字,林青綺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慘敗的臉色好似死魚翻起的肚皮,那是她的痛處,更是林恙暉肆意羞辱她的利器。

她雙唇微微發顫,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不安,可又很快地平靜了下去,堅持勸說著林恙暉:“盛長老她們待我很好,我不想她們被你連累名聲。”

林青綺當然知道林恙暉無可救藥,可她沒有力量去阻止林恙暉,也就隻能動動嘴皮子勸她。

如果一點努力都不做,她來日身消道隕也良心不安。

“林青綺,你難道是條狗嗎?彆人不過是施舍你兩根骨頭而已,還有可能是彆人吃剩不要的,你就忠心成這樣……”

他不留情地嘲笑著林青綺,可話還沒有說完呢,篷帳中的燭火忽然儘數熄滅,黑暗中響起來了追魂索命的聲音:“驚絕,鳳炎!”

絲絲縷縷的金線鑽入了篷帳中,竟是從他皮膚下慢慢鑽出來,林恙暉抬起手隻看到了一根根金線悄無聲息地穿透了他的血肉,竟像是從他血肉裡長出來的一樣,他眼前有了垂落的血滴子,他還沒有回過神,耀眼的火光忽然撞入了視線。

林恙暉怔了怔:“臨仙山!江蕊平!”

想到江蕊平,他瑟縮了一下腦袋,本能地將靈石全數收回了儲物戒指裡,他不做絲毫猶豫,在瞬間劃開了自己的皮肉,硬是在將根根金線從身體裡拔了出來,用力朝前一扔,那火焰就燒到了金線尖上,不過也隻能到金線尖了。

火焰停了下來,林恙暉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麵不改色地吞下去一顆丹藥:“你不是江蕊平,還想要悄無聲息地殺了我,彆做夢了!”

“是嗎。”十分從容的一聲反問飄到了耳邊,那停下來的火焰竟是又開始動。

這次的目標是林恙暉的後背。

林恙暉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根根金線以同樣的方式貫穿了他的後背,滾燙的熱息在瞬間吞沒了後背。

“啊!”林恙暉哀嚎一聲,他一把扯住後背的金線,在瞬間將金線從身上拽離,後背和手上都落下一片焦黑色。

因為沒有割開口子,林恙暉硬生生將他的後背扯下一塊血肉下來,其中一根金線還纏上了一節玉白色的斷骨。

林恙暉疼得額心都在冒汗了,他又吞下去兩顆丹藥,雙手輕輕一拽,一把金刀就出現到了他手中,他身上靈力迸發,在瞬間朝著金

線揮去,金刀剛剛砍上金線,金線竟是在瞬間纏住了金刀將鋒利的刀口環繞住,而後從金刀上快速延長,生長到了林恙暉的手背上,沒進了他肌膚裡,隨著金線沒入,那滾燙的火焰也跟了上來,林恙暉咬著牙,握著金刀的手用力一抽,金線終於是纏上了斷口。

在金線斷開後,他將鑽進他皮肉的金線拽了出來,手背上的血肉被扯下來一塊,源源不斷的鮮血順著手背流出,而少部分的血肉渾然已經被燒熟。

篷帳中的金線被他斬斷一地,可還有金線不斷伸長蔓延,朝著他逼近。

林恙暉臉上多了幾分凝重。

他深吸了一口氣,默念靈訣,雙掌結印。

淡藍色的光出現在了篷帳中,帶著寒冷的氣息衝向了金線,還有站在金線身後的人。

淡藍色光散開,眼前的火焰和金線慢慢凝結成冰,隻是篷帳內忽然多出了另外的氣息,林恙暉朝前躬下身子,身體在瞬間蜷縮起來,在地上滾了兩圈,這才避開了身後突然多出來的長劍。

他剛鬆一口氣,隻覺得皮肉傳來一陣疼痛,忽然間皮肉被撐開,一根金線從胸口長了出來,接下來是第二根、第三根……林恙暉驚恐地睜圓了眼眸,那從他身體裡生長出來的金線生長的速度極快,一瞬間就纏住了他的手腳,隨之而來的就是灼熱的火焰。

林恙暉手還沒有來得及抬起,無數根金線就從他丹田湧了出來,火焰竟是開始焚燒他的靈根,兩個呼吸間的功夫,他身上皮肉就被燒沒了一層,就連靈根都受到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他再次忍著痛,扯斷了身上的金線,身體已經是搖搖欲墜。

林恙暉重重地摔了下去,啞著嗓子:“十二鳴鳳旗,驚鳳術,殺人無形,你就是江蕊平。”

篷帳中燭火再次被點亮,端著燭火的美婦人蹲在了他跟前:“林宗主,你仔細瞧瞧,我是誰。”

燭火映襯在那張柔白的麵上,照清了那細致的五官。

林恙暉腦海中浮出來了一個名字:“衛南漪……你怎麼不死……你為什麼也會這樣的手段?”

他眼神渙散了幾分,手腕微微一抬朝著衛南漪心口拍去,隻是還沒有碰到衛南漪,他的手腕處就再次生出了根根金線,纏住了他的手腕,並將他的手腕扯到了身後,綁了起來。

林恙暉這次沒有力氣再掙開金線了,他啞著嗓子:“這分明是江蕊平的手段才對,背後偷襲乃是小人所為,衛南漪你不是向來最恪守公正。”

十二鳴鳳旗能夠施展開十二隻靈鳳,靈鳳尾尖生長的金線名叫靈鳳尾針,一旦被金線沾上一滴血,那靈鳳尾針就會寄生在血肉裡,不斷延伸,除開連根拔起一條路再無它法,而驚鳳術是江蕊平根據十二鳴鳳旗研究出來的術法,品階隻有地階,但隻要沾上了靈鳳尾針,威力就能成倍增長,火焰還能隻燒靈鳳尾針沾上的血肉,血肉被燒乾淨,火焰停止以後,半點燒痕都不會留下,所以說是殺人無痕。

要破解也很容易,隻要不要讓靈鳳尾針沾上血就好,可剛剛隻顧著諷

刺林青綺的林恙暉沒有留意到她們。

正因為是江蕊平的手段,衛南漪才是該會的。

這樣狠厲的殺人辦法,以前的衛南漪是不願意學的,可江蕊平會教,她連禁術都硬要教給衛南漪的,更何況是這種自己研究出來的術法。

江蕊平對衛南漪有多好,最簡單的體現就是江蕊平擁有的靈器,起碼有八成以上衛南漪是知道怎麼用的。

衛南漪承認她是偷襲了林恙暉,可那又怎樣呢?

衛南漪指尖輕輕一抬,那金線就將林恙暉捆得更緊了一點,她平淡應道:“過程不重要,隻要你死了就好。”

那輕飄飄的語氣讓林恙暉幾乎懷疑他認錯了人,可這張臉哪怕是老了些,他也不會認錯的:“衛南漪,我得罪你了嗎?”

衛南漪並沒有跟林恙暉僵持,時間拖得越久,變故就會越多,那驚鳳火焰在瞬間纏上了每一根金線,林恙暉的五臟六腑都燒了起來,她這才端著燭火起了身:“林宗主,你要殺我道侶,我當然要殺你。”

“道侶……”林恙暉愣了愣,隨即大吼:“我何時要殺江諳了!”

他剛剛喊完,就看到一雙纖白修長的手指搭上了衛南漪的腰肢,帶著她退到了離他遠些的位置,輕聲喊了他:“林宗主,我才是夫人的道侶。”

瑩白的少女好似春日裡嫩黃小花,輕輕一吹就能四分五裂消散的人,扣著衛南漪腰肢的手倒是分外有力,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出來,她咳了一聲,聲音啞了幾分:“我才是!”

聽到這有幾分刻意壓下去的,帶著幾分啞意聲音,林恙暉終於認出了少女是誰。

“你!你居然是雁碧山……咳咳咳!”那聲首領還沒有出口,他就因為內臟被燒毀,吐出來大口大口的鮮血。

好在靈鳳尾尖已經認清了他的血,那血剛吐出來就有火焰燒了過來,高燃的火焰竟是將他下顎都燒得發黑。

堂堂四大宗宗主之一的盛漣門宗主正在她們眼前快速凋零,沈素沒有想到這一切都這麼輕易,衛南漪性情變化以後,她才發現衛南漪其實也會很多殺人的手段,還都是那種又狠又決絕的,這多半都是江蕊平的功勞。

她搭著衛南漪腰肢的手,無意識地摟得更緊了些。

衛南漪端著燭火,慢慢轉過頭,滿眼的冷淡又被柔情取代,她唇邊有淺淺的笑意:“嗯,小素才是。”

沈素原是沒有回味過來的,可撞上衛南漪唇邊笑意的時候,她又驚醒了過來。

心中還是有些不痛快的,她貼過去,在衛南漪唇角輕輕啄了啄:“夫人的道侶本來就是我。”

“好。”她事事都說好,縱著鬨脾氣的小姑娘。

沈素輕輕彆過頭,目光觸碰到了那被胥榮她們解開繩子放出來的林青綺,她收斂了心神,跟林青綺說:“青綺姑娘,從現在起,你就是盛漣門真正的少宗主了。”

盛漣門內唯一知道她過往不堪,秘密的人死了。

林青綺走近了林恙暉,焰火迷住了她的視線,滾燙的熱息熏紅了她的眼,她嗓子有些難受,可還是衝著沈素開了口:“有刀嗎?”

沈素瞥了眼就在林青綺腳邊的那把金刀,也沒有多問,遞過去了一把乾淨的匕首。

林青綺握緊了匕首,在瞬間朝著火堆中心而去,靈霧裹著她的身體將匕首精準無誤地插進了林恙暉的胸口,一刀接著一刀,直到鮮血糊住了她的臉,驚鳳火焰順著血液燒向她。

衛南漪忙拽了她一把,將她扯住了火焰圈,一塊繡帕掏出擦乾淨了她臉上的血,丟進了火焰中:“少宗主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