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勇親王府,額駙多爾濟塞布騰靠在虎皮鋪的寬椅上,美豔柔媚的侍妾梅朵靠在他懷中,一邊端著酒杯喂他喝酒,一邊柔柔地問:“世子,蘇合昨日射中了靶子,高興地說長大要給阿爸獵最凶猛的野獸呢。”
多爾濟塞布騰哈哈大笑,“好!不愧是多爾濟家族的種!”
梅朵眉眼間也儘是歡喜,不過很快,便又浮起落寞來,“若是不能正式入族譜,蘇合再如何出色,也算不上多爾濟家的孩子……”
“如何不能入?”多爾濟塞布騰自得一笑,“不過是早晚的事,耐心等著便是。”
梅朵一喜,摟著男人的脖子親了一口,“梅朵就知道,您待我們母子好。”
多爾濟塞布騰享受地摟緊女人,越發口無遮攔,“柔弱的大清公主生下的崽子怎麼比得了蘇合壯實英勇?也就車臣汗部的阿喇布坦畢恭畢敬,連男人的血性都沒有了。”
梅朵隻遠遠見過和碩和惠公主,瞧著就是個性子綿軟的,便以為撫蒙到車臣汗部的固倫榮樂公主亦是如此,嬌柔地笑起來,眼神崇拜的望著男人。
不過她也不傻,仍舊有些擔憂,“恪靖公主……”
“恪靖公主可管不了家事。”
多爾濟塞布騰想起與父王的密談,固倫恪靖公主已經老了,她終有一日會去往長生天,大清指新的公主撫蒙,便是想要延繼固倫恪靖公主對漠北蒙古和大清之間的紐帶作用,可惜這位和碩和惠公主可沒有固倫恪靖公主的手段。
隻是讓他的兒子入多爾濟家族譜罷了,大清以大局為重,想必是不會與他計較的。
多爾濟塞布騰絲毫不擔心,壓著梅朵**一場,愜意地相擁入眠。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多爾濟塞布騰一夜好眠,醒過來後興致頗高,大手摸上侍妾的身體,正要再來一場,外頭忽然響起急促地喊聲——
“世子!世子!王府來客了!王爺讓您快點兒出去!”
多爾濟塞布騰被打擾到,怒意翻湧,喝罵道:“什麼人還得本世子親自去迎?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界!”
梅朵本就在半夢半醒之間,聲音吵得她眉頭緊蹙,光溜溜地手臂攀上男人的脖子,呢喃:“世子……”
多爾濟塞布騰握住她的手臂,翻身覆上去,根本不想搭理外頭的人。
梅朵亦是情動,“世子~”
“世子!是固倫榮樂公主!就在大堂裡呢,帶著許多精兵侍衛。”
多爾濟塞布騰一凜,他隻是和碩駙馬,固倫公主還真能讓他親自去迎,而且此時到來,分明是來者不善,若揪著他怠慢一事不放……顧不上嬌媚的侍妾,立即翻身下床,叫人伺候他穿戴。
梅朵亦想到榮樂公主的到來恐怕不善,但有昨夜的交談,她便一邊伺候世子更衣一邊勸道:“您也說了,滿蒙之間的關係輕易破壞不得,榮樂公主就是來找茬,也不敢太囂張吧?”
多爾濟塞布騰神色緩了緩,讚許地看了一眼愛妾,穿戴好後,踏出門後,腳步稍稍加快卻不失世子風範地趕到大堂。
然而這儀態,前腳剛踏入大堂,正要行禮,便被揮過來的鞭子打破。
多爾濟塞布騰迅速躲閃過第一鞭,還未來得及分說,下一鞭又甩了過來。
哪怕方才來的路上,多爾濟塞布騰已經暗暗打算好,無論榮樂公主如何找茬,都暫時避讓,此時卻也被這接二連三的鞭子打出了火氣,再不躲閃,一把拽住鞭子。
智勇親□□津多爾濟征戰多年,從多羅貝勒一路晉升為和碩親王爵,在土謝圖部可謂是位高權重,方才親自好言好語陪坐,自認已是極客氣有禮。
□□樂公主一言不合就動鞭子,智勇親王心中不滿,見兒子製住鞭子,便先發製人道:“榮樂公主不分青紅皂白便動手打人,他日臣上奏皇上,不知皇上是否也縱容公主……”
額樂似乎有些顧忌,握著鞭子的手微微卸力,多爾濟塞布騰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順勢放開鞭子。
然而下一瞬,額樂出其不意地一鞭子抽在多爾濟塞布騰的小腿上,冷笑:“本公主要抽誰,分什麼青紅皂白。”
“你!”
智勇親王父子倆怒目而視,臉上漲紅,脖子上的青筋微微泛起,頗有幾分凶悍之色。
大堂內的騎衛們刷地將腰刀拔出一半,緊緊盯著父子二人,若他們有任何意動,隨時衝上去護衛公主,並且捍衛榮樂公主的尊嚴。
而智勇親王府的侍衛,見勢也紛紛圍過來,一觸即發,隨時有可能發生衝突。
就在這時,正門處忽然有人稟報:“大汗到——固倫恪靖公主到——和碩和惠公主到——”
大堂內緊繃地氣氛稍稍鬆了些許,然騎衛們未聽到公主的命令,並未收起腰刀,親王府的侍衛們自然也都握著刀防衛。
土謝圖汗王一行來到大堂,土謝圖汗王當即便嗬斥親王府侍衛:“不可對榮樂公主不敬,還不放下兵械!”
大汗發話,侍衛們看了一眼王爺和世子,紛紛收起刀。
額樂麵對土謝圖汗王和恪靖公主,絲毫沒有先前的霸道,拱手一禮,甚至還笑容滿麵地話起家常:“王爺,四姐,額樂早就打算抽時間來拜見兩位,未曾想是在今日這樣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