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現在還沒來電,阮溪從包裡找出手機,現在也就隻有百分之一的電了,都不知道會撐多久,她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著樓梯。
這小區有些老舊,樓梯也比較陡,手機的電量也是不爭氣,還沒等她下三樓,就自動關機了。
好在這樓梯她都已經爬了十幾年了,隻要小心一點,摸著黑下樓並不難。
就在阮溪知道自己到了二樓準備下樓的時候,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在台階上留了些什麼,滑溜溜的,阮溪整個身子向前傾,她啊了一聲,閉著眼睛,已經做好打算自己要摔下樓梯,頓時欲哭無淚,她要是也摔骨折了,那不是也要傷筋動骨一百天!一百天對一個高三生意味著什麼啊!
隻是……
她閉著眼睛,感受到的是一股清冽的味道包圍著她。
她、她沒有摔倒?
江易寒的手牢牢地抱著阮溪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哪怕阮溪再瘦,在這樣的衝擊之下,他也忍不住後退一步,悶哼一聲。
樓梯口這裡隱約有月光照進來。
一米八五的男生抱著女生,下巴正好抵在她的發頂。
阮溪等回過神來之後趕緊推開了江易寒,以非常冷靜的語氣說道:“謝謝。”
江易寒甩了甩胳膊,“表妹,你好重,該減肥了。”
阮溪隱忍:“……”
不管怎麼說,她都得感謝江易寒,便道:“今天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估計要摔下去。”
江易寒順口說道:“怎麼謝我?”
阮溪心想,這人還真的一點兒都不客氣,“你想我怎麼謝你?”
江易寒本來想逗她說以身相許算了,結果話都沒說出口,就聽到她說:“調/戲我不得好死。”
我尼瑪!
“請我吃頓飯吧。”江易寒這樣說。
阮溪答應得爽快,“好。”
“月考結束之後。”江易寒安排得很好。
阮溪不想欠彆人的人情,“好,考完了你在學校門口等我。”
“你乾什麼去?”江易寒見她又準備下樓,“外麵一片漆黑,不在家呆著乾什麼去?”
“買電池跟蠟燭。”
江易寒哦了一聲,一手插在褲袋裡,琢磨了幾秒鐘,“我跟你一起去買。”
阮溪詫異。
“你要是再摔一次,那欠我的這頓飯什麼時候能吃上?”江易寒想了想,又說,“而且我觀察過了,整棟樓裡,像我這麼有力氣能夠接得住你,不讓你摔倒的人,真的沒有了。”
“那好吧,謝謝了。”
兩人從從樓裡出來,正好就碰到陪著孫女買蠟燭回來的五樓大媽,她還在罵人,用詞之齷齪,讓江易寒這種聽慣了臟話的人都有點兒適應不了。還真彆說,阮溪挺同情她那孫女,在這種耳濡目染之下,說話輕言細語的,連聲音大點都會臉紅,也算是個奇跡了。
五樓大媽打遍小區無敵手,現在唯獨有點怕江易寒,她覺得這小子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勁兒,像是不要命似的,打量了江易寒跟阮溪之後,走了幾步,故意用比較大的聲音對孫女說道:“你可千萬彆學那些個不要臉的早戀,毛都沒長齊,搞不好大學沒考上,還把肚子搞大了。”
阮溪:“……”
看著阮溪頭疼的模樣,江易寒停下腳步,陰測測的問五樓大媽,“再說一句試試。”
五樓大媽立馬慫了,“我又沒說你,你心虛什麼?”
江易寒咧嘴一笑,“沒什麼,你剛才說的話,全部反彈。”
他這話一出,大媽一臉疑惑,反倒是她旁邊的孫女瑟瑟發抖。
江易寒帶著阮溪走出小區之後,阮溪才問道:“你剛那話什麼意思?”
要知道,江易寒並不幼稚,而且戰鬥力杠杠的,不可能在跟大媽發生爭執的時候,說上一句軟綿綿的沒什麼攻擊力的“反彈”。
江易寒側頭看她,“表妹,你湊近一點,表哥就告訴你是什麼意思。”
阮溪白了他一眼,“愛說不說。”
說完她就往小賣部方向走去,江易寒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挑眉笑道:“這麼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