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嚶嚶沐浴完,頭發濕漉漉的披散著用帕子包裹著,著著乾淨的白色寢衣滾進了溫暖的被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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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候著的扶姞忙提醒皇子妃坐過來,然後解開帕子給皇子妃擦著頭發,床幔旁邊的麒麟獸香爐是特意從府邸上帶出來的,其間然的香也是最好的,和在府邸時沒有任何差彆。
裹著溫暖的被子,江嚶嚶卻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困了,她披著被子盤腿而坐,扶姞正給祖宗擦著頭發,就瞧見殿下鬆散的披著一身玄色外袍從外麵進來了。
李燃蹙眉讓人都退下,然後接過了扶姞手裡的巾帕在床沿邊坐下。
江嚶嚶立刻乖乖的向他的方向挪了幾步。側過身去背對著他。她微微低著頭,露出一截白皙細膩的脖頸,身上裹著被子,因為嫌熱,微微往下移了些,白色裡衣領口微開,可瞧見一片雪色。
掌心濕潤的青絲有些微涼,李燃蹙著眉,一點點在掌心細細的擦著。
江嚶嚶這才發現他已經沐浴回來了,黑色的外袍下著著的是單薄的寢衣,而被子全都裹在她一個人身上。
“嘶。”江嚶嚶又向裡挪了挪,讓李燃坐上來,張開一邊胳膊將被子蓋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心滿意足的將兩個人都圈了起來。
然後她整個人靠在他懷中,一邊抱怨道:“夫君穿這樣單薄還坐在外麵,身上真涼。”
李燃就順從地應了聲,讓她莫要亂動,若是困了就先睡吧。
江嚶嚶聞言就動了動身子,調整了一下坐姿,她靠在李燃懷中,身後之人胸膛堅實,隱隱有著沐浴後的水汽味,混雜著一些叫人安寧的草木芬芳味。
她打了個哈欠,當真便昏昏欲睡過去了。
李燃給她擦乾頭發,這才小心的圈著她躺下。
江嚶嚶抱著他緊實的腰身,聲音有些含糊的嘀咕了兩句:“估計下次可莫要再這樣莽撞動手了。”
李燃沒有說話,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他纖細的末發間穿插。如鴉羽般的長睫微斂,收起眼底的暗色。
另一邊,武炎處理完事情回到院子中,才知道曹欒讓烏暨去尋殿下了,現在都還沒回來,趕忙派了人去,將人叫了回來。
鄒臨也得了消息,匆匆的趕了過來,知道事情的始末瞬間臉色變得漆黑。
這件事他們策劃了已有半年之久,竟然就這樣胎死腹中,卻任何人的責任都無法追問。
其他的將領也十分的不甘心,蹙著眉頭道:“難道計劃就這樣作廢了?”
武炎確實搖了搖頭,道:“未必。”
次日明豔的暖陽從厚厚的雲層中冒出頭來,鋪照在整個大地之上,溫暖明媚。
李燃已經出去了,江嚶嚶披著衣裳起了身,在扶姞的伺候下更衣梳妝,一邊冷笑著對青蕪道:“去把我阿兄叫過來。”
這個青蕪熟,忙不迭失的就去了,很快江瑞就縮瑟著身子著過來了。
在江嚶嚶的一番笑眯眯的逼問之下,江瑞果然頂不住,全部坦白從寬了,原來他就是刻意報複,他不敢做什麼,隻敢把太子的馬匹和李燃的調換了一下位置。
江瑞恐懼之餘,是滿腦子疑惑的,他如今是想不通江嚶嚶到底是站哪邊的了?分明昨夜有人想要對太子的馬動手,江嚶嚶讓他過去想辦法阻止,切莫讓旁人發現了。
那時候,江瑞本以為這個好妹妹是對太子殿下舊情未泯,想著剛好讓二殿下來個自作自受。然而沒想到卻又不許他對二殿下的馬出手,還特意叮囑了一番。
然而當時江瑞還是堅決以為江嚶嚶多少是站在太子那邊的,於是便沒忍住,將二殿下的馬調換了。
沒想到隨即等來的是江嚶嚶這樣大的反應,此刻的他還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江嚶嚶把玩著手中匕首,想著要如何處置他的時候,李燃從外麵回來了,一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穿著錦袍的男人瑟瑟發抖的地跪在少女麵前,氣質乖巧的少女卻是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指尖的匕首,像是在想著從哪下刀一般。
看到李燃回來,江嚶嚶立刻將刀藏了起來,滿臉無害的看著他。
“怎麼回事?”李燃蹙眉看著瑟瑟發抖跪在腳邊的江瑞。
“都是他,才壞了夫君的好事,還害得咱們昨夜落入那樣險境。”
江嚶嚶十分氣憤的站起了身來,走到了李燃的身側站定,將江瑞做的那些事半遮掩著,除去自己指使的那一部分,全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出來。
江瑞沒想到江嚶嚶竟然會這麼狠,他們好歹是一家人。殿下若是記恨他,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周圍氣息驟然寒涼,江瑞感覺背後汗毛像針一樣豎了起來,剛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微微一抬頭就看到二殿下向自己投來的冷凝的目光。
李燃漆黑陰沉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扯著唇角輕輕啊了一聲涼笑道:“看來江峙文越發管不好自己人了,也不知工部的權柄還能不能交到他手裡。”
江瑞頓感不好,這可是大伯最在意的事了,李燃此言是要將原本給予江家的一切都收回來,這如何了得?
大伯定然是要剝了他的皮的,這些年來他一直享受的都是大伯接班人的身份待遇,可想而知若大伯知道後若是想換繼承人,這簡直比直接讓他死還要來的恐怖些。
李燃卻不與他廢話那樣多,直接揚聲冷聲道:“武炎,將他帶下去,送還給江尚書。”
江瑞瞬間滿眼驚恐,看向旁邊的江嚶嚶,剛想要把江嚶嚶供出來,結果就看到江嚶嚶在背對著李燃的地方,向他做了一個手勢,威脅力十足。
她漆黑信念微微含笑著望了過來,輕唔了一聲,似乎是讓他說出來啊。
然而江瑞一瞬間背脊就疲軟了下來,隻剩下滿目的驚恐,然後被武炎拖著拽走了。
江嚶嚶這才滿意了,大力誇讚著夫君真的好辦法,他都還沒想好要如何處置他呢。直接弄死的話,不太合適而且太麻煩了
些,從旁的地位官職上下手,以後用人時候也麻煩些。
然而李燃卻並未吃她那一套,他身上還披著玄色麒麟袍,身姿筆直頎長,走到圓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抬眸一雙漆黑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江嚶嚶,悠悠道:“嚶嚶是如何知道是他所為的?”
江嚶嚶哼哼一聲,在他身側坐下,十分理直氣壯的道:“昨日夫君那匹馬看著就有問題,於是便將江瑞叫過來盤問了一番,他昨日睡在馬廄邊,晚間的時候剛好看到有人對太子殿下的馬動手,在草料裡麵下了藥,於是便猜測是夫君所為。”
李燃麵有古怪:“他為何會睡在馬廄裡?”
江嚶嚶理直氣壯,勾唇道:“自然是嚶嚶讓他去的,夫君可還記得之前離間你我二人的書信,就是他所為。”
李燃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骨節分明的指節指腹膜縮著白瓷杯盞,看來江峙文果真還是沒有將。當日之事,放在心上。
江嚶嚶看到他這副神色,心底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這壞東西不會還想滅口吧?雖然江瑞本就要死的,但也不是現在,也沒必要給壞東西手上添什麼沒必要的罪孽,臟了人手。
她趕緊改口道:“不過說起來,他也算做事是有分寸的,平時裡使喚起來倒也順手。”
李燃側眸桃花眼望著少女勉強為他說情的模樣,眉梢微微挑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其實從剛才進來看到江瑞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了,昨日之事,是江嚶嚶指使的江瑞所為。就連她跑過去阻攔,怕也並非是意外。
但是嚶嚶,為何還要護著李恒,又是如何知曉他計劃的。
李燃眸色晦暗看著少女已經笑眯眯地拿起一個橘子,十指纖纖飛快地剝著皮,一邊與他道:“這橘子是今日新送上來的,青蕪說味道倒是不錯,都是最甜的一批。”
江嚶嚶很快的就剝好了一塊,然後快速的遞到他唇邊,漂亮白皙的小指節翹了翹,笑眯眯:“夫君嘗嘗?”
李燃沒有拒絕,順著她的手嘗了一塊,下一刻橘子的皮爆開,酸味便彌漫了整個口腔。但是這一層的酸澀相較於心上的那一層,根本不堪一比。
看著少女漆黑杏眼期待的問他甜不甜的麵容,他沉默了一瞬,竟然點了點頭,聲音平靜:“很甜。”
江嚶嚶這才滿意將剩下的橘子塞入口中,然後下一刻眉頭便皺成了川字形,將橘子吐了出來。
“呸呸呸!一點都不甜!”
這壞東西,竟然學會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