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2 / 2)

李燃麾下之人行刺太子,其中還有北衙軍的人,這樣大的事,講出去不是李燃所為都不會有人信。

但是到現在為止,被抓進去的隨侍也沒有一個將李燃供出去的,所以即便是如今陛下想用李燃勾結楊家行刺太子的理由將李燃和楊家儘數拿下,也沒有確鑿的證據。

李燃要想從府邸出來,隻要將皇帝安撫氣順了便好。這一步看著簡單,卻著實是不容易的。

這麼些年,皇帝為了除掉楊家,布下了歪歪道道的棋子,各方勢力牽扯了這麼多年,如今這樣的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

皇帝斷然沒有放過的理由。

天色漸暗,府邸後院最偏僻處的楊樹林裡。因為甚少有人涉足此處,所以荒草叢生,灌木隨意生長,看著有種荒蕪的感覺。

高大的枯樹前立著一道漆黑的人影,披著玄色麒麟紋的寬袍,腰束革帶,身材筆直修長。餘暉將他的身影拉長,顯得有些寂冷。

“殿下!”武炎恭敬行禮,“事情都已辦妥了,這兩日元文石在獄中被特彆關照過,現在連人形都快瞧不出來了,他倒是嘴硬的很。”

元文石認不認罪都不是最重要的,殿下的目的本也不在此處,尖銳的矛頭從來都是對準太子的。

如今陛下

認定殿下行刺太子,將其禁錮於府邸之中,要想脫罪從府邸中出來,重新回到朝堂之上,光靠著被扣押的從屬守口如瓶是沒有用的,還得學會禍水東引。

就比如,若是太子背上謀逆的罪名,李燃便可以早先知道,所以製止的原因為理由,證明自己並非行自太子,以此洗脫罪名。

“那批鐵器現在何處?”

李燃側過臉來,昏暗的光影透過枝頭,照在他白皙雋秀的側臉上,半明半暗。

“京郊,太子彆院。”

宮中的馬車銅鈴聲清脆,車身晃晃悠悠地停在了府邸門前。

漆紅的大門緩緩打開,穿著黑色甲胄的禁軍,手裡拿著槍站在大門兩側,一臉肅穆警覺的模樣。

江嚶嚶提著裙擺越過宮人來攙扶的手,踩著矮凳便跳下了馬車,漆黑的杏眼就看見了站在大門內側身影。

李燃身材頎長,暗金色麒麟紋長袍勾勒筆直的身形,腰束革帶,即便是幽禁府中也是極為矜貴的模樣。

他好像在這站了許久門開的時候,剛好抬起漆黑長睫望過來。

江嚶嚶立刻展顏,燦然而笑,提著裙擺邊跑了過去。她腳傷還沒好全,這會兒有一隻腳不能用力,於是便邊跑邊跳。

大門兩側穿著黑色甲胄的禁軍仿佛都成了夾道歡迎的隨侍,看著兔子一般不莊重的少女,皆麵露一年難儘之色。

李燃看見她這副模樣,眉心一跳,趕緊大步上前張開雙臂將跳過來的少女結結實實的攬住,擁在了懷中。

唇角克製不住的翹起,還是壓低聲音斥道:“跑這樣快也不讓人扶著,是想再傷一次不成?”

江嚶嚶抱著他的勁瘦的腰身,將腦袋埋在他的懷中,不高興的抱怨道:“還不是因為夫君站在這裡等,嚶嚶怎麼能不跑快點?”

身後的漆紅大門緩緩合上,關門的禁軍瞧著這一幕,皆麵露牙酸的神色。

對這膩歪的兩人唾棄不止。

江嚶嚶確是不管這些的,扶姞麵色沉靜的給皇子妃遞上準備好的手爐,在旁邊候著的曹欒趕緊指揮隨侍,將軟轎抬了過來。

李燃在冷風裡站了許久,身上還帶著傷,吹了風後唇色變也泛起了慘白。鴉羽般長睫在他眼瞼處投下暗色的陰影,漆黑桃花眼瀲灩,他攥住江嚶嚶的手,仔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沉聲問:“在宮中可有受委屈?”

現在今時不同往日,宮中多逢迎阿諛的兩頭草,即便是宮妃也多是看菜下碟,嚶嚶進宮也不知有沒有遇到旁人。

江嚶嚶歪著頭看了他兩眼,蹙眉將手裡的暖爐塞進他的手中,然後撇著嘴抱怨道:“我都快被欺負死了!”

“怎麼了?”李燃漆黑眸中閃過一絲冷厲之色。

江嚶嚶撇撇嘴,很不高興的拉著他的袖子:“還不是你父皇,竟然在背後如此詆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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