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姞重新進了宮,作為貼身女官侍奉皇後身側,操持宮務。
本來,扶姞以為殿下繼位後今非昔比,斷然不能再受這祖宗的鉗製了,最起碼宮中瑣事眾多,後宮之主應該要打理宮務,不可能像從前在王府中那樣,將所有事情推給下人去做。
然而,天不亮李燃就離宮了,江嚶嚶埋頭睡到日上三竿起來。扶姞和宮人為主子梳妝完後,便有司宮台的宮人將從前先帝還在世時的賬本都找來了,供娘娘查看。
江嚶嚶一早醒來,果不其然便得知李燃又去前庭處理政務了,他做皇子的時候卷就罷了,如今翻身成功竟然還這麼卷。
她對司宮台送來的陳年爛賬本不感興趣,但是該說不說,人既然送來了,還是要瞧一瞧的。
清早空氣清朗,大殿寬敞明亮。江嚶嚶撐著額角,靠在鳳椅上,看著台下兩鬢斑白的老太監顫顫巍巍的向旁邊侍奉的宮女呈上賬本。
先帝在時後宮中政務大權旁落幾個妃子手裡,不說當時的皇後,就連貴妃都不願乾涉。所以這些賬本,多數都變成了爛賬,多少人從中中飽私囊,若不是形勢所迫,按照規矩,施工台的老太監也拿不出一個完完整整的賬本。
而按照規矩,便是拿不出完整的賬本,他們又必須過來。
幾個老太監小心抬眼瞥見娘娘已經十分仔細翻開賬本瞧了,頓時尤為緊張。這些賬本,他們自己請了專人精心平過,若是不深瞧是瞧不出來的。
但是娘娘的厲害,幾人這些日子都是聽說過的,一時間便開始緊張。
然而江嚶嚶就是假模假樣瞧了兩眼,接著便將賬本合上,轉而看向了扶姞,在扶姞眼皮直跳的時候,將人一頓好誇,格外倚重的模樣。
最後在扶姞果不其然的視線,將手裡的賬本全部甩了過去:“此事便交給你全權監察。”
扶姞接過賬本,麵上掛著僵硬的微笑領了命。
將外麵來求見的人都揮退後,江嚶嚶變讓人擺了鸞驕,直接去了前庭。
前庭來覲見的都是李燃從前在皇子府的舊臣,這從龍之功可讓他們晉封的晉封,迅速在朝中占領了各個重要職位,將原本李恒和皇帝留下來的人全部頂替。
到了前庭後,幾個相熟的舊臣識得江嚶嚶,趕緊就告退了。
宮裡的書房比之宮外的府邸就是不一樣,布局錯綜複雜得多,看著卻是寬敞明亮的。
江嚶嚶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正中的龍案擺滿了各地呈上來的奏章,金椅上坐著暗金色祥雲龍文衣袍的李燃。
看到她過來,李燃原本還冷凝的神色瞬間緩和了很多,挪開了些身子,揚唇笑著讓嚶嚶做過來。
他素來都是這樣,便是有什麼煩心事,在她麵前也絕不會顯露半分。
江嚶嚶提著裙擺,笑眯眯的走過去,熟練的坐在他的腿上,攬住了他的脖頸。
剛才那群老臣若是沒走,見到這一幕怕是要氣個半死。勤政殿是曆來君王處理政務的地方,後
宮女子豈敢沾染龍椅,甚至去觸碰朝臣送上來的奏折。
李燃扣住她的腰身,讓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好笑道:“嚶嚶過來,是有什麼事?可是後宮有哪些不長眼的,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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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素來性子懶惰,鳳棲宮離此甚遠,便是乘著轎攆也要大半日。她這性子,總不能是想他了,特意來看看他。
“還不是夫君夙興夜寐,叫我擔憂?”江嚶嚶戳著他胸口的兩團祥雲紋,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道,“我怎能不來看看?”
李燃如今初繼位,朝局還不穩,要處理的事情便十分冗雜。
當年書裡李恒繼位的那段時間裡,朝堂鄉野間也生起了不少亂子。如今,李燃畢竟不是儲君繼位,這外麵的亂子隻會多不會少。
李燃見她如此說來,神色微暖,攥住了她的手,緩聲道:“是我處理不周,叫嚶嚶擔心了。不過都是些小事,等這些日子處理完,朝堂安定了,嚶嚶想做什麼,我陪嚶嚶去。”
江嚶嚶搖搖頭,隻是瞧了一眼龍案上的奏章,正中擺著的那張,字跡密密麻麻的瞧不清楚。她隻猜到近來會發生的大概事情,不知道那奏章上寫的是什麼,便戳了戳李燃,揚著下巴心安理得的道:“折字上寫的是什麼?夫君讀給我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