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漁心裡漏了一拍,阿漁這兩個字,向來隻有最親密的人才能這樣叫她。
比如她的父母,比如……褚嵐。
江秋漁的臉色淡了許多,她隻嗯了聲,便不再出聲,而是轉頭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車裡的氣氛一時有些沉悶,不過很快,車輛便駛入了地下停車場。
江秋漁的臉上又揚起了笑容,她帶著林驚微走進電梯,“我已經給醫生發過消息了,他待會兒就到。”
林驚微:“我沒受傷。”
江秋漁眸光微閃,“檢查一下總是好的。”
林驚微不再拒絕,她隻安靜地注視著江秋漁的一係列舉動,儘量不表現出自己的茫然和陌生。
電梯到了,江秋漁率先走了出去,她在玄關處脫下自己的小皮鞋,又從鞋櫃裡找出一雙新的拖鞋,“你先穿這個,好嗎?”
林驚微低頭看著麵前的兔子拖鞋,“這是你的嗎?”
“是新的,我沒有用過。”
江秋漁頓了頓,神色自然地添了一句,“除了保姆之外,你是第一個來我家的人。”
她在告訴林驚微:你是特殊的,獨一無二的。
江秋漁認真討好一個人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能逃出她的圈套。
林驚微的眉頭舒展開來,她換了鞋,跟著江秋漁走進大門,在客廳停了下來。
“你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江秋漁一邊說著,一邊走向衣帽間,“我去給你找一套乾淨的衣服。”
林驚微沒有跟著過去,她站在客廳,打量著房間裡的裝飾,不放過任何一處細小的地方。
這就是阿漁住的地方。
對林驚微來說,這裡的景色是全然陌生的,但她依然能夠從某些地方看見熟悉的影子。
窗前擺著圓圓的坐墊,還有一方小小的茶幾,阿漁會坐在那裡,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邊喝茶嗎?
牆上掛著黑漆漆的東西,林驚微不知道這是什麼,她走近一看,裡麵隱約倒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這是鏡子嗎?
不太像。
林驚微克製住了伸手撫摸這東西的衝動,她怕弄壞了阿漁的東西,萬一惹怒了阿漁,被趕出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就在林驚微認真研究客廳裡的東西時,江秋漁也在衣帽間裡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
人已經騙回家了,接下來就該調查清楚她的身份,這人若是沒什麼背景倒還好,她隻需要稍稍使些手段,就能將人留下。
萬一她是某些人特意安排的……
江秋漁眯了眯眼,隨手從一排衣服裡取了一件紫色真絲睡袍,她摩挲著光滑柔軟的布料,眼裡燃起了興奮的光芒。
不管她是誰,江秋漁都不會放她離開。
誰讓她自個兒撞上來的?
林驚微等了半刻鐘,江秋漁才從衣帽間裡出來,她的長發微亂,笑容裡有幾分歉意,“驚微,裡麵太亂了,我一時也找不到更合適的,隻找到了一件睡袍。”
她把手上的睡袍遞給林驚微,又領著對方往前走,“浴室在這邊。”
林驚微慢吞吞地進了浴室,江秋漁見她連門都不關,不由得挑了挑眉,這人的手段未免太直白了。
江秋漁在浴室門口站了起碼一分鐘,林驚微都沒有主動將門關上,她拿著紫色的睡袍,似乎有幾分無措。
江秋漁抬起左手按在玻璃門上,“你先換著,我也去找件乾淨的衣服。”
她說著,毫不猶豫地將門合上了。
她承認,這人的手段雖然拙劣,但她還是被誘惑到了。
雖然江秋漁如今的這具身體才隻有十八歲,還相當稚嫩,但她上一世可是活到了二十三歲的,是一個完全成熟的女人。
她很喜歡林驚微的臉。
江秋漁笑了笑,轉身走向自己的臥室,路過客廳時,她隨手從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機。
兩分鐘前,家庭醫生給她發消息,說已經到她家附近了。
江秋漁回複:【嗯,不急。】
不等對方回複,江秋漁又道:【你待會兒記得抽一管她的血,檢查一下。】
她可不想要一隻生病的寵物,那就沒意思了。
江秋漁心情極好地換了睡衣,隨即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她的新寵了。
浴室裡水聲陣陣,嘩啦的聲音連綿不絕,江秋漁站直身子,輕輕敲了敲玻璃門,“驚微,你在洗澡嗎?”
剛才還一副無措的模樣,這會兒就敢脫光衣服洗澡了?
浴室裡,林驚微皺眉看著眼前的淋浴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這東西莫名其妙開始噴水,冰冷的水珠淋濕了林驚微的長發,她穿著單薄的裡衣,茫然無措地站在浴室中央,呆了半晌之後,才被江秋漁的聲音驚醒。
林驚微思索了一會兒,幾步走到門邊,學著江秋漁剛才的動作,將手放在玻璃門上,慢慢拉開了浴室的門。
門外的江秋漁穿著一件淡藍色的吊帶睡裙,柔軟的布料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她在外麵套了一件薄外套,遮住了兩條纖細的手臂,脖頸和鎖骨卻一覽無餘。
林驚微忍住了靠近她的**,薄唇抿了抿,輕聲道:“我……我不會……”
她活了這麼多年,極少有不會的東西,當著道侶的麵承認自己的無能,林驚微控製不住地紅了耳朵,心裡惴惴不安。
阿漁會不會嫌棄她太笨?
江秋漁聽見這話,卻是忍不住呼吸一滯。
她不會,是什麼意思?
林驚微難不成,想讓她親手幫她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