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空氣中的小腿上尤帶著熱水熏出來的緋紅,江秋漁疲倦地合上眼皮,視線裡林驚微的側臉也越來越模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再次醒來時,房間門裡依舊光線昏暗。
臥室裡的窗簾很厚實,將陽光遮擋得嚴嚴實實,江秋漁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居然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
她怎麼睡了這麼久?
江秋漁揉著腦袋坐起來,身上沒有半點兒不適,甚至還有種精力充沛的感覺。
她想起昨晚做的夢,一時不由得有些懷疑那個夢的真實性,真的是她做了一場春夢嗎,還是林驚微偷偷做了什麼?
江秋漁調出手機上的監控,回放昨晚的記錄,畫麵裡的林驚微一直規規矩矩地睡在床上,從始至終都不曾離開房間門。
但江秋漁還是覺得不對勁。
正因為林驚微表現的太正常,她才覺得有鬼。
林驚微怎麼可能不趁她睡著,偷偷溜進她的房間門?
江秋漁想到這裡,抬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頭上,她記得在夢裡,這裡長出了一對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可是現在,頭頂卻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江秋漁抿了抿唇,翻身下床進了主臥的浴室,她對著鏡子脫掉睡裙,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
乍一看似乎什麼都沒有,可當江秋漁背對著鏡子回頭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蝴蝶骨下方隱隱有著兩點緋紅的痕跡。
她眼睫一顫,頓時想起昨晚在夢裡,林驚微是怎樣按著她的腰,薄唇貼在她的背上,溫柔細致地啄吻的。
她背上的紅痕,是林驚微留下的嗎?
江秋漁眼睫微垂,她穿好衣服,對著鏡子打量自己的頭頂,可惜她的狐狸耳朵消失了,不然她就能義正言辭地指責林驚微。
這人在夢裡就跟吃不飽的狗一樣,逮著她就啃,江秋漁記得自己好像說了反攻的事,林驚微答應了。
想到這裡,江秋漁越發肯定那個夢就是真的。
她打了個哈欠,手掌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正準備洗漱時,掌心忽然被什麼東西頂住了。
江秋漁呆了呆,拿開手掌一看,兩隻白裡透著薄粉的耳朵歡喜地抖了兩下,似乎在跟她打招呼。
她心心念念的耳朵,竟然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出現了!
江秋漁隻覺得自己的聽覺在刹那間門敏銳了不少,她清楚地聽見了廚房裡傳來的動靜,是林驚微在做飯。
這人知道她變出了狐狸耳朵的事嗎?
江秋漁在心裡數數,她才剛數到三,耳邊砰砰的切菜聲倏地消失了。
恍惚中,她好像聽見林驚微的呼吸聲沉重了不少,似乎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江秋漁毫不意外地嘖了一聲。
林驚微果然在偷看她。
江秋漁故作不知,她伸出手指撥弄著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語道:“我不會真的是狐妖吧?”
“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耳邊響起哐當一聲,是林驚微把手裡的菜刀放下了。
她正在朝這邊走過來。
比林驚微本人更快到達江秋漁身旁的,是濃鬱到幾乎凝成實質的黑色霧氣,它們比江秋漁以往每一次看到的都要大,像一個巨大的黑色團子,將江秋漁層層包裹起來。
江秋漁暗暗哼了一聲,林驚微這個假正經,昨晚偷偷欺負她就算了,這會兒還趁機吃她的豆腐。
真以為她看不見,就能為所欲為了?
江秋漁一邊想著,一邊用手撐著鏡子,以此穩住自己的身體,沒辦法,她腿軟的快站不住了。
與此同時,林驚微終於站在了江秋漁的房門前。
下一秒,江秋漁的耳邊響起了陣陣敲門聲,伴隨著林驚微稍沉的嗓音:
“阿漁,你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