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1 / 2)

周韞是在夜色濃鬱時候,回到儲秀宮。

珍貴妃特意吩咐人用她儀仗抬著周韞回去,儀仗剛走,茯苓臉色不好地走進來,附在珍貴妃耳邊說了句什麼。

倏地,珍貴妃輕蹙眉梢,她猶豫了好久,才緩緩地搖了搖頭。

周韞不知曉雎椒殿發生事,她回到儲秀宮時,就看見平日裡伺候她那間屋子小宮女焦急地候在宮門口。

她有些納悶:“怎在這兒候著?”

小宮女見到她,連忙走過來:“周小主,您可算回來了!您快進去看看吧,顧小主出事了!”

周韞臉色突兀一變,不顧腳上傷,立刻推門進去。

院子內喧鬨聲頓時停下,眾人側頭看向門口,有幾人臉色稍變,顧妍被圍在中間,看見她時,眸色微亮,隨後又黯淡下來。

周韞看著眼前場景,有一瞬險些氣得失態。

她沒想到,不過是出去了一會兒,就會鬨出事端來。

周韞抬眸望去,就瞥見她住廂房房門敞開,她床榻被翻得七零八落,若隻是如此,念著選秀期間,她許是不會生這般大氣。

可是,周韞看向顧妍,不解地喊了句:“顧姐姐?”

顧妍對她勉強勾了下唇角,遂後不著痕跡地對她搖了搖頭。

示意她莫要管此事。

周韞隻當作沒看見,剛才小宮女已經三言兩語和她大致說了發生了何事,張華裳丟了隻玉鐲,最後從顧姐姐身上搜了出來。

有人說,看見顧姐姐是從她床榻上拿起玉鐲。

但顧姐姐矢口否認。

對此,周韞自是信那人。

若不然,被翻得亂糟糟床鋪,又怎會是她?

更何況,周姐姐身為國公府嫡孫女,見過好物不止幾許,會貪張氏一個破鐲子?

若是任由這般下去,顧姐姐定然會背著盜竊罪名出宮去。

落選無甚,但若從宮中背了盜竊罪名,顧姐姐才是一輩子都毀了。

偏生這時,周韞聽見張華裳不緊不慢地說:“若這玉鐲是我,顧姑娘喜歡,我送於顧姑娘也不說旁話,可這是皇後娘娘前些日子剛賞,倒叫我也不好作主了。”

周韞抿緊唇瓣,一旦涉及到宮中幾位主子,此事自然不好掰扯。

“顧姐姐莫非會貪你一個鐲子不成,你當國公府是甚破落地?”

聽見國公府幾字,張華裳眸色輕閃,遂後,她搖頭說:“周姑娘可莫要拿國公府壓我,我何嘗想為難顧姑娘,可玉鐲從顧姑娘身上搜出,人證物證皆在,周姑娘這番話,未免有些仗勢欺人了。”

她話音甫落,就有人插話說:“國公府富貴不假,可……”

話音未儘,那人掩了掩唇,眉眼間劃過些許不屑。

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刃,直接插到顧妍心上,一招致命。

刹那間,她臉上血色儘失,身子輕輕一顫,不堪受辱地偏過頭去。

當下,周韞心疼得無以複加,自兩年前,顧大人夫婦身亡,顧二爺成了世子,顧妍在府中、京中處境就一落千丈。

曾對顧妍恭敬有加眾人,如今也可肆意言語輕賤她了。

兩年前,顧姐姐處處護著她,如今,她自是也見不得顧姐姐受了委屈,她厲色看向那說話人:

“顧大人夫婦為國殉職,他膝下獨女倒是由著你欺辱了,待明日我到姑姑宮中,若見到了聖上,必將楊姑娘話稟於聖耳!”

楊芸臉色微白,連忙衝周韞服了服身子:“周姐姐說得何話,我心中是敬著顧大人,怎會欺辱顧姑娘,周姐姐莫要誤會。”

話雖如此說著,但她心中卻暗恨周韞隻會仗勢欺人。

曾經仗著顧妍勢,如今入了宮,仗著她姑姑是貴妃娘娘,處處得理不饒人。

周韞扶著顧妍,頓時察覺到她手心細汗,她眸子微濕,知曉她即使搬出了姑姑,今日也幫不了顧姐姐了。

張華裳那句人證物證皆在,她根本無法辯解,說得再多,恐就要坐實了仗勢欺人這罪名了。

她捏緊了顧妍手,催促她:“顧姐姐,你說話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華裳溫婉地笑著,顯然也是在等顧妍開口。

然而,顧妍隻是冷冷看了張華裳一眼,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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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內,顧妍正在收拾包裹,周韞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臉色忽白忽冷。

許久,她說:“顧姐姐,你適才怎得一句話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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