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逾矩了,皇兄恕罪。”
安王仰慕周家女,不是甚秘密。
如今見他一副情傷的模樣,不知怎得,傅昀心中有些想笑,眸子中也噙了絲嘲弄。
他莫非是將旁人皆當傻子不成?
傅昀低低嗤笑了聲,卻沒有和他說明的意思。
他走後,安王臉上的苦笑才漸漸散去,簾子拉上,他眸子裡府上一抹狠色。
他苦苦低頭兩年,周韞想踢開他,哪那麼容易!
他內心發狠,卻被一道聲音叫回神:
“安王殿下?”
安王抬頭,看見來人,稍有錯愕,忙斂了情緒:“沈大人?”
沈青秋穿著隨意,身為朝中太子近臣,他待人態度尚算恭謙,眉眼常掛著笑,卻莫名冷冽,淡淡雅雅地站在那裡,卻比坐在馬車裡的安王看上去還要貴氣。
他是太子寵臣,又是朝中新貴,年紀輕輕就坐到了大理寺寺卿,犯到他手上的人不知幾許,便是宗室子弟也不想輕易與他為難,即使態度溫和,也叫人不敢接近。
他彎腰行禮,不禁輕咳了聲,沈青秋自入朝為官後,身子骨似一直都不好。
安王想套近乎的話皆數咽下,怕他出個好歹,忙叫人扶起他:“時間不早了,本王就不耽誤沈大人回府了。”
說罷,他內心可惜叫人驅車離開。
在他身後,沈青秋看著他的馬車,捂著唇的帕子收起,眉梢的笑淡去,輕聲問宮門處的守衛:“他今日來皇宮此處作甚?”
他常去東宮,此處守衛皆知太子對他多看重,當下不敢隱瞞,將安王之前說的話一五一十稟明。
沈青秋身子似是微頓,又似沒有,他一如往常,含笑輕說:
“此事大人莫要與旁人言了,賢王性冷,定不喜人議論的。”
“是,多謝沈大人提醒。”
此時他府上小廝走過來,憂心地扶住他:“大人不是在前麵等奴才嗎,怎到這兒了?”
沈青秋和他朝前走,待上了馬車後,才似忽然想起地問了一句:
“之前在東宮,張太醫說,安王的傷需什麼可治?”
小廝不解他怎問起這個,卻還是如實回答:
“南如過前年進貢的那株人參。”
“我記得,那株人參去年時,被皇上賜給了太子。”
“正是,所以張太醫才會特意去一趟東宮求藥。”
沈青秋靠在馬車壁上,唇色泛白,他闔著眸眼,低低淡淡地說:
“明日進東宮,若太子再問起我的病情,你便說,反複不斷,需得靈藥相治。”
小廝一怔,聯想他之前的話,呐呐地問了句:
“大人,可是安王適才得罪您了?”
隻不過此話落下,馬車裡久久沒傳出回答,他隻好噤聲,將大人的話記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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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府。
錦和苑,時春走進來:“主子,王爺回府了。”
周韞正和時秋說話,聽言,撇了撇嘴。
回府就回府,同她說起作甚。
時秋無奈看了她一眼:“主子,您莫要鬨性子,如今新人進府,依規矩,爺該去新人院子了,您對爺再這般不親不熱,若真惹了爺不高興,可怎麼辦?”
周韞停了話頭,她知曉時秋是為了她好才說的這些話,可她不愛聽。
她之前斂著性子,做出溫順乖巧的模樣,也沒見王爺待她多好。
總之,她是不願委屈自己了。
這般想著,周韞就悶悶地說:
“他想去便去,本妃還能攔著他不成?”
傅昀進來時,就聽見這句話,還不算完,裡麵的人還在繼續。
內室無人,隻有周韞主仆三人,她不知曉傅昀就在簾前,說話也沒了顧忌,聲音低下來,帶著些許軟噥不解:
“進府前,我還想著,他好歹喚過我一聲表妹,總該會對我好的。”
“可哪成想……”
她咬了唇,有些說不下去,臉色燥紅一片。
若說待她好,他白日總冷著一張臉,淨是不討喜,沉悶得叫人煩躁。
也就夜間,他那張臉上才會出現點旁的神色,叫她疼叫她哭的,沒聽見他一聲憐惜。
周韞越想越臊,越想越氣。
她狠狠地扔了帕子,剛吐了一句“日日端著架子”,餘光就見內室和外室相隔的珠簾動了動,她一頓,怒斥:
“哪個狗奴才站在那兒!”
作者有話要說:周周木有阿妤懂事,因為相較而言,她比較有任性的資本
她是真的鬨騰
對了,沈青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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