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本妃就是回去了,恐也沒甚關係。”
時秋低了低頭,不敢接這話。
本來娘娘就可不用來的,可娘娘在院子中憋了許久,好不容易可熱鬨了分,怎會不出來?
可如今,這出來了,還不如不出來。
“側妃!”
顧妍遠遠地過來,就見周韞身邊冷清光景,當下就猜她心中不會好受,忙走過來。
一見周韞模樣,就知自己猜得**不離十。
周韞看見她,扯了扯帕子,眸中似透了分委屈。
顧妍見了,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拉著她到一旁坐下,左右無人,她輕聲問:
“委屈了?”
周韞彆過頭,嘴硬道:“不委屈,且叫她囂張這一日。”
顧妍見她這模樣,輕笑著歎了口氣:
“往日,我皆道為妾的日子難過,可如今見你府中情景,才知,這正室的日子也未必好過。”
周韞聽得瞪圓眸子,抱怨地說:
“姐姐你說甚呢?你究竟是幫她,還是幫我啊!”
顧妍嗔了她一眼,說甚幫不幫的?
莫非她還說錯了不成?
莊宜穗受了她多少委屈?如今這不過一日,她就受不得,該有多霸道?
顧妍陪她坐了一會兒,就起了身。
周韞納悶:“姐姐不陪我說話,要去哪兒?”
顧妍聽她這話,步子停住,回頭斜了她一眼:
“你現在是看她抱著瑾兒心中不舒坦,不親自看著又放心不下,可不得勞累我去幫你看著?”
一時,周韞臉色訕訕,窘迫得臉紅耳赤,卻沒再出聲攔她。
顧妍走後,周韞身邊就徹底冷清下來,她心中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
周韞低頭捧起一杯盞,剛欲抿,忽地手肘被撞了下,酒水灑了她一身,她差些驚呼出來。
撞到她的奴才,低著頭,嚇得砰一聲跪地: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周韞心中的氣還未升起,見他這般大動靜,快要引起旁人看過來,立即擰眉打斷他:
“行了,趕緊下去吧。”
周韞看著自己一身狼藉,心中甚不舒坦,今日一進這前院,就所有事都和她犯衝。
她咬唇看了眼跟在莊宜穗身邊的瑾兒,才泄氣地吩咐:
“去和爺說聲,本妃回院子換衣裳,叫他仔細著瑾兒。”
說完,周韞就快速地朝錦和苑走去。
莊宜穗回眸,看著周韞的背影,眸中閃過一抹暗色,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周韞回到錦和苑時,口中還在和時秋呸著:
“真是晦氣。”
時秋忙道:“說不得說不得,今日是小主子的好日子,可說不得這兩個字。”
話罷,她有些納悶地說:
“時春今日怎麼沒迎出來?”
周韞步子猛然一頓,覷了院子一眼,隱隱察覺不對勁,倏地臉色一變,拉住時秋:
“回去!”
砰——
似一陣風刮過,錦和苑的門砰一聲關上。
一個穿著府中下人衣裳的奴才低著頭,一步步從門口走近周韞。
周韞掐緊手心,四周打量一眼,心下狠狠一沉。
這般大動靜,錦和苑竟一個奴才都沒有出來。
周韞擰起眉,強裝鎮定:“你是何人?這可是賢王府內,你膽子可真夠大的!”
那奴才稍稍抬起頭,露出一雙溫煦似含笑的眸子。
倏地,周韞瞳孔一縮:
“怎麼會是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傅巰徹底抬起頭,唇角勾著笑,溫和看向周韞:
“韞兒,你我自幼情分,如今見孤沒事,怎一點歡喜也沒有?”
時秋慌亂將周韞護著身後,周韞心中生起不安。
傅巰沒死?
可他來找她作甚?
這般大費功夫,總不會來找她敘年幼時那所謂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