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人,且慢!”
張正書這句話裡的威脅意味太重了,範員外不得不就範了。他雖然不爽《京華報》,但《京華報》的威力他也是見識過的了。第一期就一炮而紅,汴梁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單單是這個傳播範圍,其實就足夠他買賬了。哪怕是據範員外所知,《京華報》的第一期已經發行了過萬份。這在識字率隻在兩三成左右的汴梁城,這個發行量確實不得了。哪怕是最厲害的小報,也達不到這個發行量。
一萬份的發行量,哪怕隻有三成的人,那也會有三千人到樊樓來消費,這也是個不得了的事情。
更彆說,在汴梁城識字的人都有一定的消費能力,到時候說不定不止三千人!
這個客流量,範員外自然也心動了。
然而範員外沒想到的是,《京華報》的發行量遠遠不止一萬份,而是突破了兩萬份!這樣的發行量,產生的傳播力度,是核彈級彆的。哪怕《京華報》接下來的平均銷量在一萬份,那也是一個極為驚人的傳播力度。隻要範員外不傻,肯定能看得出來。
其實事情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哪怕是範員外為了遏製其他競爭對手,他也會捏著鼻子認了張正書的“要挾”的。
張正書知道,這樣做是不地道的,但有時候在生意的談判桌上,就要用點手段才行。而且張正書也沒說謊啊,如果範員外看不起《京華報》,不肯與張正書合作,那麼張正書肯定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轉身去找和樂樓,這也是很正常的事。畢竟是你情我願的事,合作不了,那另找他人,範員外還能說什麼閒話不成?有本事,就另外建一個報社,和《京華報》打廣告戰咯!
“我始終相信,範員外的眼光是很高的。”
張正書淡淡地笑著,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一定會看得出來《京華報》的優勢,也能瞧得見和《京華報》合作,是共贏的事情。”
範員外此刻心中很不爽,但被張正書這麼一抬高,他心中的氣就消了不少。
“小官人,不知道在《京華報》上打……廣告的價錢幾何?”範員外也是個財大氣粗的人,雖然不齒張正書身為“大桶張家”的小官人,也來賺他的錢。但此刻他是被拿住了七寸,不得不低頭了。
“好說好說……”張正書笑道,“我這有兩個方案,不知道範員外想要哪一個?第一個,是分段收費的方式,一期一結算。若《京華報》一期發行量在一萬份以下也包含一萬份,那麼廣告費就是一期一百貫。若是發行量在一萬份以上,每上升一千發行量,那就要加三十貫錢,上不封頂。第二個,是一次性結算方式,五期為一算,兩還真的個方式就不管發行量多少,都是兩百貫,而且不會再追加錢銀。不知道範員外的意下如何?”
“範某選第一個!”
張正書聽得範員外這麼說,也點了點頭,這確實是看起來很不錯的方案。但其實,這裡麵有陷阱。因為張正書知道,一百貫對範員外來說是不值一提的事。花一百貫買一個廣告,看起來是很劃算的。而且,如果發行量上去了,範員外也不會虧多少。再加上,如果效果不好,那麼範員外還能終止廣告投放。但是,這裡麵其實包含著心理博弈,也算是個對賭協議了。張正書自信,這《京華報》的銷量,起碼會在一萬五千份,那就是說第一個方案起碼比第二個方案多賺五十貫,而且上不封頂。
宋人都喜歡賭博,再加上賭本就是天性,特彆是商賈。
做生意,哪裡能沒有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