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這個攤主麵對張正書的“誘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卻還是有底線,有原則的:“小官人,莫要為難小的了,小的是真的不能說啊……”
在張正書看來,什麼底線,什麼原則都是虛的,要是真的這麼有原則,皇城司豈不是跟後世我黨一樣了?思想上沒這個覺悟的人是可以收買的,你買不動隻不過因為你給的錢不夠。
“五十貫!”張正書淡淡地說道,“這是一個知縣一月的俸祿了,你說給我聽,我也不外傳,可以麼?”
這個攤主又陷入了天人交戰的掙紮中,要知道他兩個月的俸祿都沒有五十貫啊!財帛動人心,稍稍動動嘴皮子就能掙五十貫,這種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甚至去勒索富戶,也未必能勒索得來五十貫錢。
“小官人,我想想……”
這個攤主低著頭,好像在權衡什麼一樣。
張正書也不作聲,心中卻道:“唉,這就是皇城司……”沒辦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錢確實是個好東西,起碼張正書就能用錢買來一個皇城司的情報渠道。如果是從這個角度看,這五十貫錢花得實在是太值得了。
“小官人,你果真能保守秘密?”這個攤主還是有點後怕,要知道皇城司的內部紀律極嚴,若是被人發現了他泄露秘密,恐怕皇城司是待不下去了,甚至還要坐牢、發配三千裡。
張正書打開了折扇,好整以暇地說道:“先給我來碗紫蘇飲,你的樣子很不專業啊……”
這個攤主倒是挺麻利的給張正書倒了一碗香飲子,然後才低聲說道:“小官人,你可千萬不能與外人說,更不能見諸於報,如若不然,小的真的是萬劫不複了……”
“行了,我是那種人嗎?”張正書慢慢地喝著,有一口沒一口的。“我就需要西北方麵的消息,你慢慢說,我聽著……”
“夏人果真是備戰,但據我們判斷,他們應當是來年春日方才會出兵,攻擊方向自然是平夏城了。”這個攤主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平夏城在好水川北修築的,此前正好是夏人唱歌作樂地,百姓最是聚集。夏人失去了此地,等同失去了大部分兵源,自是要奪回來的……”
張正書點了點頭,這個跟他知道的消息差不多。
“那西夏的梁太後、小皇帝有沒有什麼消息?”這才是張正書最關心的事。
“這個倒是不知曉,但官家似乎也挺在意此事,已經啟用了在夏國中的暗樁去查了,不過這暗樁地位太低,估摸也得不到甚麼消息……”這個攤主真的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倒了出來,張正書總結了一番西夏人的戰備情況,更能確定了——西夏人確實想在冬日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