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忙了,趙煦根本沒時間看張正書的密信,自然不會知道張正書的主張。
而在汴州左近,卻有人在暗中探查著宋朝的一切,看樣子是要密謀著怎麼攻宋。
“宋朝如今內憂外患,正是我大夏伐宋良機!”
在一處破落的民宅中,一個看模樣像是西夏商賈的人,把一份諜報摔在桌子上,興奮地說道。
“這幾年來,宋朝西軍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侵奪了我大夏的天都山,占了我大夏的南牟會,築起了石門城、好水河等城寨,居然還敢命名為‘平夏城’和‘靈平寨’,實乃狂妄至極!再加上堡寨、葭蘆寨、神泉寨三寨成掎角之勢,扼住了我大夏的咽喉。常言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我大夏唱歌作樂地,如何能為宋人所占?”另一個沉穩的,看似書生模樣的中年人緩緩地說道,“今汴梁剛地龍翻身,宋人無暇西顧,陛下、太後欲親征平夏城,奪回天都山,正是大好時機!若是再遲,恐時機稍縱即逝!待得冬日,山路上險滑,不利我大夏騎兵進攻……”
“隻不過如今南朝的安撫司實在難以招惹,若是想要傳遞此消息,怕是不易……”
那個商賈模樣的西夏人說道,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一看就是知道是陰險狡詐的人物。
“也虧得那些靺鞨人,不是他們提醒,我等也不會知曉還有挑起宋遼猜忌這一招……”又一個看似是員外一樣的人物,其實還是黨項人。說到底,黨項人和漢人外貌上相差不大,除了有禿發的習俗以外,真的就沒啥差彆了。禿發可以說是黨項人最為顯著的特征了,隻是也很容易隱藏,隻要戴上假發就能在大宋境內走動了,隻要不自己作死,還真的就沒有被發現的嫌疑。
其實,更好的是派女子來做間諜,也就是這時候說的細作。因為黨項女子和漢家女子幾乎沒有差彆,隻要打小就訓練,冒充漢家女子那是妥妥的事。其實,在汴梁城中也有這樣的細作,隻不過皇城司都查不出來罷了。
當然,這種女間諜培養不易,也難以打入漢人內部,更彆說刺探什麼情報了。就算是西夏有心培養,但真正培養出來的,合格的女細作卻不多。畢竟女性在刺探情報方麵,有著天然的弱勢——害怕,很少女子能撐得到最後。但是,一旦女細作培養起來了,那就是敵國的噩夢。因為在男權社會裡,女人通常是被忽略的。有了這個天然的屏障遮掩身份,再加上女性特有的細心,這種女間諜的破壞力要比一般的男間諜大多了。
“你是說那個完顏希尹?”
書生模樣的黨項人站起身來,背負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好幾步,才緩緩地說道:“他是個人物,女真有如此智囊,興盛也不過是二三十年的事情。”這話並非是做了什麼神棍,而是有跡可循的。草原上的部族,其亡也忽焉,其興也勃焉。就好像契丹,其實崛起的時間也不過是短短數十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