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這樣,張正書就越知道,真正的大雪正在醞釀中。打仗是看天時、地利、人和的。開封府都要下大雪,西北苦寒之地又怎麼會例外?甚至可以預見,不久之後西北將又是一場暴風雪。
“曆史記載,第二次平夏城之戰是在什麼時候?”
張正書問起了係統,可惜係統也不知道。“文獻記載不足,隻知道是初冬。不過有一個前提,就是曾布獲得逃俘的情報後十日。如果根據推測,就在這兩日,應該就會有消息傳來了……”
係統的話,讓張正書也是無語。
這也是中國曆史的坑爹之處,有確切記載的戰役實在是太少了。皆因古代傳送戰報的是驛站,驛站自然是要用馬的。八百裡加急,一路換馬不換人,也要兩天時間才能把戰報傳來。要是戰事耽擱一番,不便發出戰報,更是要拖幾日。如此一來,確切的時間自然就沒了。為了嚴謹,很少有史官把確切時間記下來的。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一個朝代的曆史,都是由後一個朝代書寫的。可前朝曆史,動輒百年開外,隻能根據皇帝的“起居注”、“實錄”等文獻來修。
要是史料不全,那就頭疼了。
修前朝史之所以為曆代統治者所重視,除了發揮曆史的鑒戒功能、尋找治亂興衰的樞機,以鞏固王朝統治的政治需要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在於,易代修史也是借以說明新王朝繼統合法性的必要手段。修史,等於親手將一個朝代終結,也是續溯正統的意思。為此,曆代統治者都把修前朝史作為朝政大事來抓。
唐太宗貞觀三年,史館修史製度正式確立。從此之後,封建王朝的易代修史事業有了製度上的保障,每當王朝鼎革之後,新興王朝往往會開設史館,招募史才,征集史料,斥資纂修前朝史書。於是,唐修晉史,五代修唐史,宋修五代史,而宋史是元朝修的,經過了靖康恥之後,北宋的史料軼失不少,記載也自然語焉不詳了。
因為這樣,張正書就頭疼了。要知道,他早就憋著一股勁,要在《京華報》上給西軍宣傳宣傳的,好扭轉百姓對當兵的認知。
“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就是從北宋開始的,大宋的青壯,要不是走投無路了,誰肯去當兵啊?張正書說不動章惇,隻能從輿論入手了,一點點扭轉文武懸殊的地位——雖然這無異於登天之難,但再難張正書也想試試。
“我這吹噓西軍的文章,還能不能發表了?”
張正書無奈地看著桌案上已經寫好的文章,問了係統一句。
“根據本係統的推算,這一仗宋朝獲勝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係統給出了一個幾近百分百的數字。
張正書奇道:“你怎麼這麼肯定?”要知道,由於張正書的出現,西軍現在幾乎算是鳥槍換炮了。配重投石車和酒精的出現,肯定會使得戰場形勢發生變化的。萬一西夏人覺得打不過,退回去了怎麼辦?那第二次平夏城之戰,還能不能大獲全勝了?
也不能怪張正書患得患失,曆史的走向,本來就是由無數小意外構成的。往往一件小事,就能改變一場戰役的結果。更彆說,張正書提前把配重投石車和酒精給了宋軍,這可是兩件戰場神器啊!一件殺敵破城無算,一件救人無數,戰爭走勢豈能不因此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