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人,這算術一道,果然博大精深!”
蘇子明雖然還沒有接觸到方程,可普通算法,已經讓他如癡如醉了。從一開始的抗拒,居然轉變成了主動去學,這可是天和地一樣的差彆!
最關鍵的是,蘇子明學會了打算盤,這讓他極為興奮。要知道,算盤一道,不是賬房先生都不會玩的。而且北宋的算盤,還比較落後,張正書是直接讓工匠做了後世改良後的算盤,不僅比北宋這時候的串檔算盤更先進,而且還能算極大的數目,這是一個飛躍的改變。
再加上張正書沒有打算保留專利技術,他“改良”的算盤,已經悄然傳到了汴梁城,很快就代替了汴梁城的串檔算盤。
有了算盤,珠算口訣也極為重要的。珠算口訣,價值千金!嗯,張正書這個敗家子,也傳播出去了。沒辦法,想要讓大宋更進一步,數學的推動是絕對不能少了。最起碼,在算盤一道上,張正書讓步了。
這珠算口訣,一點都不簡單,加減乘除就不必說了,還有《日用算法》、《田畝飛歸》、《退商口訣》等等。這《日用算法》,其實也叫‘斤兩歌’,專門為十六兩秤珠算而編製的,因為算盤隻便於十進位,而宋朝同的十六兩秤是以十六兩進為一斤的,用珠算隻得改為十進位才方便。要打算盤,‘斤兩歌’是必須爛熟如泥的。至於《田畝飛歸》,則是專為計算土地麵積而編寫的,在丈量土地上,絕對能節省大量時間。
因為張正書的出現,大宋的數學可以說是前進了一大步!
“好!”
張正書放心了,果然是搞科學的料,知道數學的重要性。這樣一來,都不用張正書催逼了,這個小明童鞋自個都會陷入數學的“美妙”之中,不可自拔。
然而,趙鼎卻嗤之以鼻:“甚麼博大精深,不就是算法數藝九科麼?方田、栗布、差分、少廣、商功、均輸、盈朒、方程、勾股,《九章算術》裡,全都有!君子六藝,我也是有所涉獵的!”
“你那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算是知道有這麼一件事,遠遠談不上精通。”張正書慢悠悠地說道,“不是我說,以你的算術水平,我技校裡任何一人都能吊打你。你肯定不服氣,會說算術,小道爾,唯有經史典籍,儒家經典才是大道,對吧?嗬嗬,你要是知道算術的奧秘,你就不會認為儒家有多難了。”
張正書說的絕對是大實話,哪怕是在後世,也沒有一個數學家敢拍著胸脯說“數學的奧秘儘被我看到了”,要是說出這話來,肯定是個腦子不正常的了。可儒家呢,嗬嗬,就那麼幾本書。說句難聽點的,自從唐宋確立了儒家作為主考科目之後,這幾本書早就被研究透,研究爛了,以中國人獨具的應試天賦,也總結出了一大籮筐的應試技巧來。要是懂得這些應試技巧,有針對性的學習,考個進士易如反掌——嗯,這對張正書來說確實是這樣的,因為他開掛了啊!
張正書之所以不去當官,也是因為這樣。讀了幾本儒家經典,就敢說能治天下了?天真。什麼“半部論語治天下”,就是在誆騙天下人都去讀書的。都讀書了,都去當官了,那社會就穩定了啊!不得不說,儒家在穩定社會方麵,功效確實一流——愚民、洗腦也是一流。
看到了前景不妙,還把自己往火坑裡推的,那是傻子。張正書不是傻子,所以他不去做官,他選擇建作坊,開技校,培養工業人才。實在不行,張正書就跑到海外去,去流求,也就是後世的台灣。再不行,張正書就跑到東南亞去,怎麼都要把作坊弄起來,把科學基礎打好。這個,比當官有意義多了。當了官,絕對是身不由己的。想做這些事,也會有不少掣肘。既然如此,還不如樂得一身輕鬆。
趙鼎沒有反駁,但他的眼神就足以說明了一切。
張正書很平靜地說道:“信不信由你,不僅算術是博大精深,還有更多科目,如物理、化學,也是博大精深的。這些,我統稱為‘科學’。當你接觸了科學之後,你就會發現自己原來是井底之蛙。我也就比你好一點,因為我曾經看過出了井以後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