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千裡迢迢才能賺錢啊,而且我們的船快,彆人走一年隻能來回一次,我們說不定能來回兩趟,甚至三趟、四趟。這樣的頻率,賺錢還用說嗎?而且,不止是白糖,像茶葉啊、香水啊、果酒啊……隻要是能賺大錢的,我都往西邊去賣。那裡就是人傻錢多的地方啊,隨便拿點絲綢過去都能賺大錢了……”
張正書當然知道賣什麼最賺錢了,甚至他還把歐洲當成了一個傾銷商品的地方,特彆是即將興起的棉紡織業,需要西方的市場幫忙消化,不然將會立即導致宋朝版本的經濟危機了。生產過剩,市場無法承受得過來,那麼會導致作坊大量倒閉,工匠大量失業。那時候,沒有土地的工匠,會不會爆發出無產階級革命?張正書都不敢確定了。
反正,改朝換代是必然的。
所以資本主義本身就是雙刃劍,發展過快也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這樣也能逼得宋朝做出改變,到時候張正書再出謀劃策一番,應該還是能控製的。隻是到了那個地步,張正書也不好說最後會演變成什麼個結果了。
當然了,說這個還太早,最起碼大宋要再經過十幾二十年的快速發展,才會導致經濟危機。
曾瑾菡也點了點頭,她出身在絲綢商賈之家,自然知道西方人對絲綢的渴望:“不錯,絲綢在西域的售價很高。”
張正書卻笑道:“可不止是西域,我們的船隊要去的地方,比西域還要遠一倍以上。”
曾瑾菡也是把世界地圖裝進了腦子的,立即回過味來了:“小官人,你是說要往更西邊賣?”
“可不,以往絲綢之路被斷了,阿拉伯人做了中轉商,不知道賺了多少錢。我們現在親自下海,阿拉伯人就沒市場了。”張正書笑道,“天授拂取,反受其害啊!”
曾瑾菡卻沒有那自信了:“可是郎君,去得這般遠,怎能一年來回兩趟呢?”
“船快就行了啊!”
張正書很明白飛剪船的速度,橫渡大西洋隻需要十三天。而飛蛟船,雖然速度不及飛剪船,但在二十天內橫渡大西洋那是沒問題的。那麼換算過來,一年來回兩趟歐洲,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這還是最慢的速度,要是快速的話,飛蛟船估計能兩個月就到達後世的埃及附近了。
當然了,這還沒到歐洲。
這時候要想到歐洲,是要繞過好望角的。估摸著最快的速度,也要四個月才能到達歐洲腹地。
這麼算起來,其實也就是大半年來回一趟。
不過,如果舍棄一點利益,讓大食人做中轉商的話,就能省掉不少時間。不過,怎麼說都是直接貿易的利潤來得多一些。
曾瑾菡也滿眼是憧憬:“那我爹爹能不能也運絲綢到歐羅巴販賣呢?”
張正書卻覺得好笑,說道:“你爹爹估計興趣也不大……”確實,以曾文儼謹慎的性子,是萬萬不會這麼“冒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