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聲音太大,彭元量在外麵聽了都在為張正書捏了一把汗。
有幾個人敢拿趙煦開涮?一個都沒!敢這麼做的,統統都不在人世了!——好吧,是高太後和司馬光他們。
張正書卻愣了,一臉不解地問道:“官家何出此言?”
“你說,你這兩個多月去哪裡了?這黃河的水,一天漲得比一天高,你知道嗎?”趙煦都要咆哮了,他身體本來就不好,說完這句話之後,猛地咳嗽了起來。
張正書都有點擔心了,他這風吹都能倒下的身體,要是在他這裡倒下了,這可是天大的碰瓷了啊!
“彆激動,彆激動,這有啥好激動的,要是你知道我去乾嘛了,你得謝我。”張正書嬉皮笑臉地說道。
趙煦一看就更來氣了,氣得都樂了:“你要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午來,朕決不輕饒!”
宋朝的皇帝,隻有在辦正事,或者是認真的時候才會自稱“朕”。平時的話,宋朝皇帝和普通人沒啥兩樣,連皇子也不會叫父皇,隻會說“爹爹”,和普通人家是一樣一樣的。所以,宋朝皇帝接地氣,並沒有太高高在上的,這算是老趙家的一個特色了。倒是那些嫁進趙家的,一個勁地拿捏著作態。
這也是為啥宋仁宗在位的時候,群臣都敢指著他的鼻子罵,差點把宋仁宗給罵哭了。
宋神宗呢,也被罵過;趙煦呢,還是被罵過。當然了,他們的下場都挺慘的。皇帝哪能不記仇的,一個反手就把你貶了,眼不見心不煩。
所以,趙煦現在憋著勁要怎麼鼓搞一下張正書呢!
“嗐,官家你也知道的,我最近新婚嘛!古人說得好啊,人生有四大喜事,也就是‘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我都新婚了,能不和妻子出遊一下麼?”張正書開始耍無賴了。
趙煦被噎住了一下,轉念一想,是啊,人家又不是當官的,來去自由,這能怪人家麼?
“不對啊,這是哪個古人說的?你這小子,朕差點給你繞進去了,你還拍著胸脯給朕擔保呢,要把黃河治得妥妥帖帖的,現在呢?”趙煦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愛惜自己的手,他都能拍案而起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得聽我說完啊!”
張正書無奈了,這趙煦是急性子真的一點都沒錯。然而,此刻係統提醒他說道,這首詩是北宋汪洙的詩,人家如今都沒中進士呢,要等到明年,也就是元符三年汪洙才赴京趕考,順利中進士。然後一激動,就寫下了這首詩。
“……我樂意這麼說,不行麼?”張正書在心中懟了一句,係統不理他了,這人不學無術,還不肯承認。
見張正書如此平和,好像胸有成竹一樣,趙煦冷哼了一聲,也不承認是自己的錯,隻是不吭聲了。
理了理思路,張正書繼續說道:“我們兩就打算啊,是不是回一趟杭州呢?官家你也知道的,這曾家是杭州人,因為做買賣的緣故,才留在汴京城的。這事啊,是我們早就定下的了,我管這叫度蜜月……”
“度蜜月?”趙煦一愣,不太明白這詞。
“這詞是我發明的,你想啊,剛剛成親的第一個月,小兩口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這時一起出去玩,這不是在度蜜月麼?”張正書笑嘻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