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在西夏朝裡,多數官員還是以漢字作為第一文字的。
小梁太後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無可厚非。畢竟在政客的世界裡,就隻有利益。至於是敵人是朋友,那完全是看形勢的。大宋就拎不清這個,所以大宋一直在吃虧。而西夏拎得清,所以他們放得下臉麵去巴結遼國。
臉麵算幾個錢?拿到實利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君子和小人的鬥爭裡,吃虧永遠是君子。
宋朝就是君子,但宋朝就一直在吃虧,從未占過便宜。這就是俗話說的“死要麵子活受罪”,用在大宋身上一點都不為過。
現在黃河決口了,滿朝的偽君子們想著怎麼借口攻訐政敵呢,至於有誰真個為百姓著想?怕也隻是那麼幾個諍臣,那麼幾個直臣了。
張正書可管不了那麼多,在他看來,沒出人命,一個月之內把黃河約束好,已經耗儘全部力氣了。現在的張正書,哪裡有精力去揣測朝廷裡是怎麼爭論的?
於是,張正書埋頭在書房裡,一鼓搞就是一整天。
“郎君,現在都夜深了,你怎麼還不睡啊?”曾瑾菡心疼地看著張正書,不明白他在寫寫畫畫些什麼。
其實,張正書拿到的是“黑客”送來的水情報告,圖文並茂。這也是張正書訓練出來的探子才做得到,要是朝廷裡的那些探馬,甚至連地圖都不會看!更彆說,他們會繪製地圖了,那簡直強人所難。不過張正書的“黑客”就不一樣了,選擇的都是識字,且把他們訓練得技能樣樣精通。繪圖這種事,不過是順手為之罷了。
張正書拿到的這一張,是等高線地圖,標明了黃河的流向,畫出了黃河決口的範圍。
通過這張地圖,張正書很明顯地看到黃河確實是在內黃口決口了,決口的方向就是原先堵起來的北流。這也是宋朝耗費巨資,堵上的北流,築起來的河堤。但是,在大自然的威力麵前,它一點用處都沒有。
就好像腹瀉一樣,在這一刻黃河一瀉千裡,沛莫能禦。
嗯,好像有點惡心。不過張正書能想象得到,這一次的洪水到底有多大。事實上,沒經曆過洪災的人不會想象得到,即便是水泥房子,在洪峰之下也好像紙糊一樣,一下就被衝垮了。洪災的危害,也僅僅比海嘯來得輕一些罷了。
即便是張正書提前挖好了河道,疏散了百姓,可洪水還是淹沒了整個內黃口,差點都沒到大名府城郭之下了。黃泛千裡不至於,可影響了數以萬計,甚至十數萬計的百姓,淹沒了大批農田這是事實。好在,張正書提前做了功課,讓他們提前收割了,勉強搶救回來一點糧食。再加上張正書的救濟,張正書能保證絕對不會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