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掌管皇城司也那麼久了,朝中大小官員的把柄,你也掌握了不少吧?”
張正書嘿嘿地笑道,十分不懷好意。
“你的意思是……”王慶一陣心驚肉跳的,這張小官人還真的不怕死啊!
“就是你想的那樣!”張正書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怎麼,怕了?”
王慶麵色複雜地看著張正書:“你這個瘋子!”
“在瘋子的眼裡,彆人都是瘋子,就他一個正常人。”張正書淡定地說道,“王公事,這可是你叫我出主意的。”
“唉,咱家就知道,你這人隻會出餿主意!”
王慶歎了口氣,“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不錯,皇城司是有他們的把柄,甚至朝中就沒幾個文官是清白的,那又怎樣?難道你敢把他們的把柄,全都公諸於眾?”
“我又不傻,那樣的話,我這報社還用不用辦了?”張正書白了他一眼,這人是怎麼當上皇城司頭頭的?水平也太次了吧!他都不敢做的事,張正書怎麼可能敢做?
“那你的意思是……?”王慶也懵了,不太明白張正書到底想要乾嘛。
張正書笑道:“我大宋崇文抑武,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隻要文官不造反,貪瀆什麼的,官家也不想管。就算管了,至多也就是貶謫流放罷了,那些個官場老油條,滾刀肉會怕這個?”
王慶點了點頭,這也是為什麼皇城司有把柄,卻不敢用的緣故了。
皇城司主要是暗中收集官員結黨營私的證據,在宋朝結黨比貪瀆的罪名重多了。蘇軾被貶,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他“結黨”了。而像宋朝的政治鬥爭,失敗的一方被安上的罪名,往往也是“結黨”。
但是,也不乏一些貪官落馬的。
隻不過這些貪官落馬,名義是貪瀆之罪,實際上,屍位素餐的罪名更重。甚至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個貪官不是因為貪錢而被貶謫了,而是因為他不受皇帝待見,皇帝故意拿了他的把柄去治他罷了。
隻不過在趙煦一朝,官家還沒有用過這種手法。用得最多的,還數宋太祖、宋太宗這兩人。
王慶不傻,相反他還很聰明,立即想起了太祖太宗兩朝是怎麼“整治”貪官的,立時就會意了:“你是要官家效仿太宗?”
張正書點了點頭:“哪個反對得最厲害的,你就把他貪汙的證據給我,我利用風聞、苦主等詞刊載在《京華報》上,煽動名義。你再安排一個‘苦主’去敲登聞鼓,然後官家再演一演戲,表現出勃然大怒,勒令大理寺嚴查。然後你再伺機把這些個貪官的把柄暗中交給大理寺,讓大理寺一次性清光那些小嘍囉。至於能量大的重臣,你動不了也不要去動,官家還不想讓朝堂不穩……”
王慶倒吸了一口冷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