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書的一席話,把在場的文官都懟了一遍,根本不給任何機會。沒辦法,張正書把起床氣都撒在這些文官身上了。先前他還對所謂的常朝有所期待,但發現是這樣一個情況,完全是在扯皮,浪費時間,張正書就不能忍了。懟,懟得這些所謂的大臣臉麵全無,看看他們還是這麼務虛不!
“要是你們想要具體數字,我回頭就把具體數字拿來給你們看,看看到底是應該移民江南,還是移民西北、東北?”
麵對如此不客氣的張正書,這些文官沉默了一會之後,又開始批駁張正書不懂朝堂規矩,胡言妄語,蠱惑聖上了。張正書冷笑著看他們表演,也不做聲了。
趙煦也明白了,好像發現寶藏一樣看著張正書,心道:“這小子真的是啥都不怕啊!不過也好,我總算明白了,江南是以後國策之重點所在!”一想到兩季稻的產量,趙煦的臉上就開始漲紅,好像大宋的國力已經上升到一個龐大的地步了。
“此事……且再議!”
趙煦開始保張正書了,惹眾怒是不可取的,即便張正書是孤臣,也不能這麼用的。“張卿的話,朕覺得還是在理的。諸卿再各自擬一份奏折上來,務必詳儘!”其實,趙煦這是把功勞分給那些大臣,眾文官也知道這一點,欣然接受了。
為什麼這些文官不願意去江南呢?
其實就是因為消息閉塞,或者是刻板偏見問題。
即便是章惇,他是福建人,又在江南當過官,還殺戮過不少人,他也無法接受江南。這都是因為在這些文官的印象中,中原是天下膏腴之地,百姓怎麼可能拋棄中原這樣的膏腴之地,去江南這等南蠻之地呢?
但是,聽了張正書那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些文官就萎了。
江南,曆來都是文官貶謫的地方,曆朝曆代不知道多少文官被貶到江南,客死他鄉。
這也是文官們談起江南就變了臉色的緣故,沒有人喜歡被貶謫,因為被貶了,就代表著你已經在政治鬥爭中失敗了。成王敗寇的規則,在哪都適用,贏家通吃的情況下,難道還會對失敗中憐憫不成?
但反對歸反對,如果江南變成了第二個中原,環境也不惡劣了,那對文官們來說,倒是好事。最起碼啊,以後被貶江南的時候,也不用擔心在路上就死了。
趙煦見張正書這條鯰魚果然厲害,然後再接再厲地說道:“昨日朕看了一份奏折,是涇原路經略使章楶呈上來的。奏折有言,西北禁軍糧道屢屢受襲,近一月來,竟損兵折將達千餘人。如此下去,西北禁軍怕是有糧草不濟之險。諸卿,可有良策?”
這個議題張正書還是挺感興趣的,要知道他很想知道,如果大宋吞並了西夏,曆史又會是怎麼一個走向。
隻是群臣被張正書開大招嘲諷了一番,沒有人敢再吭聲了。
沉默了一會後,樞密使曾布陰陽怪氣地說道:“陛下,何不聽聽張大夫的高見?”
趙煦也知道,這藥效怕是有點強勁了。要知道這些文官們最拿手的東西是什麼?那就是在朝堂上辯論了,一副不把對手辯倒不罷休的架勢。可張正書呢,一上來就用大量的事實拍打在他們的臉上,毫不留情地說他們脫離實際,根本一點建設性都沒有,這叫眼高於頂的文官們怎麼吃得消?
不錯,這些朝中大臣確實是脫離了實際,要不然也不會出現“熙寧變法”中的種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