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家,我能再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張正書覺得趙煦實在太好說話了,忍不住得寸進尺地說道。
“你說說看?”趙煦也不是那種什麼都答應的主。
“科舉裡麵加幾道算術題怎麼樣,畢竟這君子六藝裡就有‘數’這一道嘛,再說了,如果一個進士能精通數學,豈不是說他能做戶部的官?”
“我大宋有製科!”
“可以當做是附加題的嘛,做出來加分,做不出也不扣分……”
“……你可以退下了!”
“官家……”
“退下!”
……
“不答應就不答應,有話好好說嘛……”張正書被攆了出來,一嘴埋怨地說道。其實張正書也知道,他設立學校教授科學之道,工匠之道那沒啥,文官瞧不上不說,皇帝也不想管。屬於‘民不舉,官不究’的範疇,隻要張正書不作死就一點問題都沒。但是,如果上升到科舉層麵,那就是大地震了。
這相當於漢武帝時的獨尊儒術,罷黜百家那麼嚴重的事,是能引起國家動蕩的。
除非趙煦的腦袋被門夾了,才會同意張正書這麼做。
張正書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不行再想想辦法。沒想到,趙煦的反應這麼激烈。
“唉,無緣無故的,居然做了一個縣令,這下有得煩咯……”張正書想著肩膀上的重擔,那是一個頭兩個大。要知道,在宋朝一個縣令可不是人乾的活,相當於把偵查、審理分析、宣判、稅收、農業、水利、教育等等都一肩挑了。
要是富縣還好,縣令的俸祿高一點,可以外聘一些胥吏、幕僚幫忙處理一二;要是窮縣,那對不起了,審案是你,查案是你,稅收是你,教育是你,農業是你,水利也還是你。反正呢,拿著雞碎那麼點的俸祿,操著一個縣的心。稍有做得不對,還得受到彈劾。最憋屈的是,想貪一點,還得被人戳脊梁骨。
做官最難的,就是縣令。要是熬過了這一關,那就輕鬆多了。
可問題是,張正書不想熬過去啊!要是換個人做縣令,那更慘。說不定會把李縣弄成什麼樣子,這是張正書最不希望看到的。
“勞碌命啊,勞碌命……”
張正書想著,是不是重新培養趙鼎,讓他去參加科舉考試,然後再求趙煦讓他做這個李縣縣令?好歹趙鼎也是“自己人”,迂腐是迂腐了點,但曆史上他的官聲還算不錯,也沒有貪汙受賄的記錄,還是信得過的……
想著想著,張正書回到了“京華報社”。
讓張正書驚訝的是,率先迎出來的,是鄭月娥。這個小妮子,隨著營養越來越好,她的身材也越發的婀娜多姿了。以張正書的眼光來看,這樣的身材,比之後世的模特都不遑多讓。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的曲線,再配上一張我見猶憐的小巧娃娃臉,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小官人,小娘子他去大相國寺禮佛了,讓奴家告訴你一聲。”
怯生生的話語,讓張正書怦然心動了起來。
掩飾了一下自己的醜態,張正書連忙說道:“有勞你了……”
“小官人……”
“嗯?”
見到鄭月娥這般怯生生的模樣,張正書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般。“有事嗎?”張正書都沒發現,他的語氣已經輕柔了起來,麵對這麼一個任勞任怨,還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女子,張正書真的硬不起心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