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瞅著莫雲卿的臉色,收起笑意對來稟報的丫鬟喝道:“這麼沒有眼力見,沒見王妃在用飯嗎?不管誰來,讓他先等著!”
小丫鬟從沒見過紫苑發脾氣的樣子,嚇得身體一哆嗦,應道:“是,奴婢這就去回稟。”
莫雲卿看著小丫鬟嚇得慌忙出去的背影,笑道:“紫苑,又不是人家的錯,你這麼凶乾什麼?”
“哼,奴婢也看不慣那二王爺的樣子。一天天的眼高於頂,您是攝政王妃,又是陛下親封的縣主,有封地的!他現在還連個正經名號都沒有,憑什麼趾高氣揚,想見您就見您了?”紫苑氣忿道。
莫雲卿笑的雙眼都眯成一條縫了,美滋滋的喝完了一整碗紫薯糯米粥,又吃了幾個水晶包子,這才慢吞吞的去了前廳。
一進去就看到蘇殊滿麵怒意卻不敢發作的坐在那裡。
莫雲卿也不說話,徑自走到主位前坐下,紫苑端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卻沒有給蘇殊端。
莫雲卿端起茶兀自享用著,頭也不抬。蘇殊見狀,忍著怒火嘲諷道:“攝政王府這是什麼規矩,本王來了都不知道上茶,還讓本王等了這麼久!”
莫雲卿依舊喝著茶,輕輕地吹著上麵飄著的茶葉。
紫苑打量著,挺直了腰版,冷聲道:“二王爺此言差矣。我們王妃正在用飯,您貿然來了,已經是失禮,現在見了我們王妃也不問好,反而在此大呼小叫,這裡是攝政王府!不是二王爺府!”
蘇殊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笑這挑眉:“本王向她問好?憑什麼?”
莫雲卿此時放下茶杯,悠然自得擺弄起了桌上早晨新供的綠菊,淡聲道:“我看,王爺是忘了今天是來乾什麼的了?”
蘇殊一聽,恨得牙根都癢癢,這女人竟然還敢威脅自己!蘇殊清了清嗓子,高傲道:“本王是來接雲柔回家的,你放人吧。”
莫雲卿聞言納悶的看向紫苑:“咦?我怎麼不知道雲柔竟然和二王爺有什麼關係了?竟然不是莫尚書和穆姨娘來接,倒是二王爺來了?”
紫苑十分配合,不屑的輕笑了一聲:“嗬,不知禮數,未婚就如此親密,傳出去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蘇殊陰狠的看向兩人,就連攝政王府的奴婢都敢嘲諷他!莫雲卿還真是好樣的!
他轉念一想,臉上的笑輕蔑輕佻,看著莫雲卿道:“莫雲卿,你該不會是嫉妒雲柔要嫁給本王,才對她如此的吧?本王告訴你!就算是本王一輩子不娶啊!”
蘇殊話音未落,就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人一腳連凳子踹翻在地。等眼前的金星不冒了,看過去,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莫雲卿竟然來到了他的麵前!
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就連紫苑都沒看清楚莫雲卿是以什麼樣的速度去到蘇殊麵前然後給了他一腳的。
莫雲卿居高臨下的看著蘇殊,眼神裡淡漠的好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死物,並不像是活人的眼神,看的蘇殊從靈魂深處打了一個寒顫。
她慢慢蹲下身,死死的盯著蘇殊,低聲道:“我告訴你,蘇殊!要不是皇帝和太後讓我不準動你,你早就死了!你以為盧耀祖的屍體是自己過去的?還是你以為他自殺的證據是你的屬下弄的?”
莫雲卿頓了頓,冷笑一聲,仿佛從地獄來的閻魔,冰冷而帶著殺意:“要不是我放你一馬,你早就橫屍菜市口了!膽敢謀害太後。”她伸出手拍了拍蘇殊的腦袋,不屑道:“有十個腦袋都不夠你砍!”
說著,莫雲卿站起了身,利落的轉身回到位置上。蘇殊氣的胸膛一起一伏,想要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袍子被壓在椅子下,一時間手忙腳亂,破口大罵道:“來人,人呢?”
可方才被蘇殊安排著站在門外的侍衛沒有一個應聲的,倒是進來一個黑衣黑袍的青年男子,青絲高束,麵容俊秀,神情無波無瀾,好像一潭死水。
“屬下故辭,來向王妃請安。”故辭恭敬地一行禮,沉聲說道。
莫雲卿也隻是瞟了他一眼,端起茶抿了一口,淡聲道:“去把他扶起來。”
故辭上前一隻手就將蘇殊連椅子抬了起來,漠然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等蘇殊坐好樂,故辭便自覺地站到了莫雲卿身後,如果不可以去看他,真的可以感覺不到這個人的氣息。
莫雲卿還是很滿意的,語含笑意,眼裡卻沒有感情:“你要是能人模狗樣的說話呢,我就和你好好說,要是不好好說,我不介意將舊案重翻。到時候就看看,你那張嘴還能不能犯賤。”
蘇殊坐好,整理著自己的衣冠發帶,起身怒目而視,指著莫雲卿:“你,你是不是瘋了!”
看著眼前這個氣定神閒表情冷漠的莫雲卿,蘇殊忍不住想起以前一看到他就跟著的那個莫雲卿,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那時候莫雲卿把自己當做天神一樣對待,而現在,她看到自己,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讓人不寒而栗。
莫雲卿勾唇一笑,瘋?若是之前的莫雲卿還活著,可能會傷心欲絕而瘋,自己是肯定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