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卿也看出來這寺裡的僧人是不大與外麵的人交流的,能說出這些已然是十分不容易了,於是沒有再多問,而是笑著點頭致意,出了寒山寺。
花媽媽就有些納悶了,不是說今日會有什麼情況嗎?怎麼都快要走了還不見有什麼動靜?
想問問莫雲卿卻又不知道怎麼問。莫雲卿自然是察覺到花媽媽的遲疑,眼裡含著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很是溫婉無害的樣子:“媽媽彆著急,過幾日等到太後生辰禮上,自然就有成算了。”
來到山下,見到了重錦,主仆三人一同坐上了馬車。重錦此時沒有嫌錢那般緊張,卻很在意沈玖苧派去的人有沒有得手。想試探一下卻又害怕莫雲卿發現,便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花媽媽沒明白其中的意思,見重錦這樣,暗暗地撇了撇嘴。
黃昏時分,到了王府。莫雲卿進了門,笑著囑咐重錦:“重錦,零露還沒有回來,不如你去她家看望一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花媽媽看到莫雲卿瞟過來的餘光,立馬了解了,附和道:“是啊,重錦你替王妃跑一趟,幫幫零露的忙、她家就在城東的果子巷,進去後左拐第二家。”
重錦此時心裡亂亂的,實在是很像試探下莫雲卿,卻不敢有所行動。又擔心自己的異樣被莫雲卿發現,一聽這話忙不迭的答應了。
左右這事兒成不成也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了。不成,自己也不怕引火燒身,成了自然是能撈到好處。
重錦也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下便出去了。
莫雲卿聽著她的腳步漸行漸遠,直至無聲,才從袖口中掏出了那個檀木盒子。
盒子完好無損,一打開裡麵的東西也還在。隻是花媽媽看了一眼,便有些奇怪的“咦”了一聲:“這佛珠怎麼看著不如方才的瑩潤有光澤了?”
莫雲卿輕輕地笑了笑,眼裡一片冷意,將盒子扔到桌子上:“誰說珠子不如之前瑩潤了?連盒子都不一樣了。”
花媽媽驚呼一聲,忙拿起盒子看了看,果然發現,那盒子和之前的根本不一樣。
先前的盒子看起來古樸雅致,雖然普通,可散發出的古韻和香味都是天成的,但這個看起來差不多,實則不然。
雖然掂在手裡重量一樣,問起來那股子凝神靜氣的檀香味道也是如出一轍。可終歸還是有些刻意,但若非極其細心的去查看,根本察覺不到。
“怎麼樣,這下媽媽知道了麼?”莫雲卿輕哼一聲,冷眼看著那盒子,“我當她有什麼手段,原來不過是這樣。想著換走了這佛珠,屆時再拆穿我。我猜的沒錯的話,現在那佛珠鐵定就在沈玖苧哪兒呢。”
花媽媽有些茫然的聽著,半晌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男子?”
“是,”莫雲卿把玩著手指,冷笑一聲:“好啊,真是好。既然她沈玖苧願意使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我也就不客氣了。”
花媽媽深吸一口氣,眼中浮現出淡淡的恐懼:“王妃是說,是郡主為之?”
雖然花媽媽對沈玖苧的心思一清二楚,知道她一直喜歡王爺,想要嫁進攝政王府,可怎麼也不敢想她會這樣做。
當今太後最信佛,皇帝甚至為了太後建造了一座專供太後禮佛的宮殿。就坐落在皇帝的勤政殿後麵,恢弘壯麗。
太後幾乎每日都要去禮佛燒香,敲敲木魚,誦一誦佛經。也最喜歡一些佛珠佛經舍利子之類的佛物。
莫雲卿送了這樣的東西,太後必然歡喜。可若被人發現是假的,太後必然會發怒。
莫雲卿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
而做這一切的人,竟然就是為了入主攝政王府,成為這攝政王府的女主人!
“她也太惡毒了些,這就是擺明了要王妃的命啊!”花媽媽咬牙切齒的說道,“原先本以為她雖然喜歡王爺,想要取王妃而代之,不曾想她這樣狠毒,竟然要置王妃於死地!”
莫雲卿看了看天邊快要落下的殘陽,嘴角微微勾起:“這還叫狠毒?她沒直接衝過來一刀捅死了我都是她能忍了。”
沈玖苧和蘇殊合夥想要刺殺自己的事還仿佛就在昨天。這個女人,乾起事來完全不會害怕,也不會心慈手軟。目的明確,就是要你的命。
多一天都不耽擱。
至於為什麼要借著太後的手鏟除了自己,無非就是讓蕭長恭覺得,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好了,去將這東西收起來吧。咱們可千萬不能讓永旭郡主失望啊。她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把重錦安排到我身邊,又找了個能人掉包了佛珠,我怎麼能讓她空手呢?”莫雲卿拿起盒子,看著上麵的紋路,輕輕地一笑,將東西遞給了花媽媽。
花媽媽憤慨的拿著東西剛下去,故辭便回來了。
“王妃,屬下已經派人跟著方才那名男子了,他很警惕,一路回了山上的一座小屋裡,再也沒有出來。”故辭稟報道。
莫雲卿點點頭:“看好他,不要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