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察覺到莫雲卿的不對勁,赫連郎措道:“我細細想過了,這樣走掉,放棄你,我真的會後悔一輩子。”
莫雲卿已經快要失去意識,喃喃道:“後悔,後悔一輩子?”
“是啊像我母親一樣,後悔一輩子。若是我母親當年勇敢一些,興許就不會嫁給我父王,興許就能和自己的情郎生活一輩子,也不會有我,這個讓她厭惡的存在。”赫連郎措低聲回道。
莫雲卿隻覺得前方一片黑暗,想說點什麼卻已經開不了口,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靠在赫連郎措的身上,隻能東倒西歪著。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莫雲卿隻模模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呼喚著自己名字,一聲急過一聲。
可她已經不能回答。
赫連郎措一個不注意,莫雲卿已經暈了過去,倒下了馬。因為慣性摔出了好遠。赫連郎措大驚,急忙勒馬下去。
莫雲卿的外衫已經被地上的砂石剮蹭出了印子,有淡淡的血跡,赫連郎措心疼的眼眶都紅了,脫下身上的大氅裹住她,抱著上了馬。
一探莫雲卿的鼻息,已經十分微弱。赫連郎措嚇了一跳,奈何自己根本不會把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得一揚馬鞭飛速前進。
皇宮。
宮裡因為珍貴人的事熱鬨了很多天,太後一直都不管不問。夏皇後一翻彤史,自珍貴人第一次受寵以來,時日裡有八日皇帝翻得都是珍貴人的牌子。
她想不通一個宮女哪來這麼大魅力把皇帝的心栓的死死的,眼見自己的坐胎藥喝了無用,夏皇後隻得帶著昭華公主去了一趟慈寧宮。
“太後,兒臣心裡苦啊!陛下那樣寵愛一個宮女,後宮完全都不問津,兒臣怕這樣下去,總有一天陛下會做出什麼糊塗事啊!”夏皇後在寢宮裡對著太後哭哭啼啼的說了一通,可太後的神色仍舊是淡淡的。
太後見她說完了,斜晲她一眼:“什麼糊塗事,哀家怎麼不明白?”
夏皇後完全沒想到太後居然是這樣一個反應,愣了一瞬,不過到底也是在宮裡待了那麼多年,很快反應過來,委屈的道:“永旭那孩子,不知道是受了誰的蠱惑,三天兩頭往陛下那裡塞人,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
這話已經說的十分明了了,就是明指沈玖苧給陛下“舉薦”美人,有不軌之心。
奈何太後還是不為所動,反而微笑著看向夏皇後:“皇後最近的湯藥吃的可好?”
夏皇後吃坐胎藥的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並且也是宮內人儘皆知的事,太後這樣問,便是關心夏皇後了。
夏皇後一愣,不知道太後為何會突然這樣問,不過還是乖覺得道:“兒臣雖吃著藥,但也一直沒有任何的作用,宮裡的太醫也一直說兒臣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可不知為何就是不管用。”
太後笑吟吟的給吉安使了個眼色,吉安從一旁的梳妝台上取出一張藥方,遞給了夏皇後,太後笑道:“皇後把這個藥方拿回去讓太醫院的人抓藥喝了,保管不出一個月,絕對能讓皇後你心想事成。”
夏皇後驚疑不定,實在拿不準太後的意思:“母後,這是什麼意思?”
“皇後娘娘,這方子是太皇太後當年給了太後的方子,太後吃了後一個月就懷上了陛下,現在給您,也算是功德圓滿了。”吉安笑眯眯的解釋道。
夏皇後一聽,拿著方子忙看了又看,驚喜道:“這是真的?母後可不要騙兒臣!”
“為皇帝綿延子嗣,這是好事,哀家怎麼會騙你?你儘管放心吃,這方子沒有什麼禁忌,哀家等著你的好消息!”太後笑著說道。
夏皇後喜氣洋洋的收好了方子,卻還是沒有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太後看出她意有所指,淡聲道:“你放心,你說的事哀家心裡都有數。什麼都不做是還不到時候,你回去耐心的等著,總有哀家收拾好的那一天。”
哄走了夏皇後,太後有些疲憊的靠在軟塌上:“吉安,你說哀家把那方子給了皇後,皇帝會不會怪哀家?”
畢竟當初可是母子兩人商量好的不讓夏皇後再生,現在她給了皇後方子,無異於是要和皇帝對著乾了。
“不會的,陛下孝順,會理解太後的做法的。”吉安寬慰的說道,“再說了,到時候皇後真的生下皇子後,陛下焉能不疼愛呢?”
那畢竟是嫡子,而且是一個對蘇殊沒有任何威脅的幼子,縱使皇帝再擔憂,那孩子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皇帝偏愛殊兒,一心想要把皇位給他。也怪哀家,非要皇帝娶夏家女,逼得皇帝如今劍走偏鋒,他一直忘不了劉貴妃,這哀家知道。”太後長歎一聲,“可殊兒那孩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