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孫府,孫沉璧就將自己關到房中,不再與任何人說話,包括莫雲卿前去,也不能讓她打開房門。
零露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詢問道:“怎麼從宮裡出來就成了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雲卿無言的看著天邊的紅雲,歎道:“明日怕是要下雪了,你吩咐廚房做點什錦鍋子給沉璧送過去吧,不管怎樣一定要吃飯。”
她不說,自然是有什麼不能直接明說的事情,零露也不再問了,按著莫雲卿的吩咐下去了。
莫雲卿在房中待了不多時,剛剛黃昏,吉平便來到她房中找她了。
“我們小姐不說,也不開門,老奴隻能來找王妃了。”吉平十分心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嬤嬤問我,我也不得不說了。”莫雲卿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太後和皇上決定,要永旭郡主嫁給瑾王殿下做正妃,沉璧為側妃。”
吉平聽到後十分震驚,一雙渾濁的老眼睜得老大,問道:“怎麼會呢?當初不是說好賜婚給我們小姐和瑾王?”
“君心難測,想來嬤嬤比我清楚。”莫雲卿無奈的回道,“嬤嬤在宮裡待了那樣長時間,應該知道有些事變故極快,就連我也不能想象。”
吉平從不可思議到氣憤隻是一瞬,高聲道:“他們也欺人太甚了些,欺負我家小姐是孤身一人麼?那個永旭郡主是個什麼東西?她娘當年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罪臣之女罷了,而今居然敢和我們小姐搶夫婿?”
莫雲卿忙去製止她:“嬤嬤說話注意,小心隔牆有耳。永旭郡主身份高貴,其母也是掌有封地的大長公主,沉璧......您也說了她是孤身一人。眼下吵鬨幾句是沒有用了,最主要的,若是沉璧還想嫁,那您一定得護好她,讓她不要過門以後還受欺淩。”
這話聽起來稍顯冷漠,但是的確是眼下最主要的事,吉平老淚縱橫的握著莫雲卿的手:“我們小姐多虧有王妃在背後撐腰,否則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委屈。”
莫雲卿想起自己在慈寧宮時的無措,麵上一熱,低沉道:“我其實,也沒有任何的辦法,沒有辦法庇護沉璧,讓她受委屈了。”
吉平忙搖頭,抹著淚抽泣道:“我們小姐能結識您,已經是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分了。老奴現在就去好好和小姐說一說,開導一下她。”
吉平走後,莫雲卿有些脫力似的躺倒在床上,看著淺紫色的床幔,她忍不住眼角有些濕潤。
孫沉璧這樣好的一個姑娘,還要受這樣的屈辱。而莫雲卿知道,沈玖苧這樣做的根本原因就是想要她感到難受,所以莫雲卿才這麼內疚。
如若不是自己沒有處理哈,也不會有今天。
莫雲卿想了想,還是坐起身來,寫了一封信交給了孫沉璧的侍女墨初,離開了孫府。
回到攝政王府,回到熟悉的清芷榭,莫雲卿總算是有一點安心,好像是逃離一般離開那個讓她覺得喘不過氣,覺得愧疚的孫府,她才覺得好受一些。
第二日清晨,參商順利帶回了魏長風和陸吟二人。也是此時二人才知曉莫雲卿是個怎樣的身份,心中覺得忐忑不已。
晨起,莫雲卿坐在桌前用早餐,聽說魏長風和陸吟已經被贖回來,放下了正在喝的粥碗,在正廳接見了兩個人。
魏長風和陸吟明顯局促了一些,都行了大禮:“草民,叩見攝政王妃,王妃萬安。”
莫雲卿嘴角噙著淺淺的笑:“二位怎麼還變客氣了?不用多禮,起來吧。”
兩個人站起身,還是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莫雲卿覺得好笑:“坐吧,還和以前一樣。”
終究還是魏長風先坐下了,陸吟才小心入座。莫雲卿笑道:“怎的,看見我還緊張了不成?”
“先前不知道您是王妃,多有怠慢。”魏長風還是那副風骨,即使說著謙恭的話,也是不卑不亢。
陸吟也垂首道:“我二人打死也想不到替我們贖身的會是您,攝政王妃。”
“王妃也是人,也食五穀雜糧,有什麼不一樣呢?”莫雲卿示意小丫鬟給二人上了茶,笑著道:“金駿眉,適合冬日用,二位嘗嘗吧。”
兩人捧了茶杯細細的品,一時間都沒有說話。良久,倒是陸吟先放下茶杯開口了:“那上次同王妃娘娘一同去的那個女子,又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