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依奴婢看,王爺是很愛王妃的。王妃若是在大殿之上拒絕了,推脫了,也不會有什麼。奴婢覺得王爺也是不想那些女子入府的。”零露壓低了聲音說道。
莫雲卿想了想路上蕭長恭的臉色,自然是知道他是不願意讓這些人入府的,但是她這樣做的原因,不過是希望等自己走後,蕭長恭能很快忘了自己。
她不敢保證蕭長恭能做到與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也礙著那一點可笑的麵子不願意張嘴去問,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不如就不要開始。
莫雲卿深吸一口氣,淡聲道:“本就該有人為他傳宗接代,”莫雲卿看向虛無,眼神有些空,“這是規矩。”
是她來到這裡唯一做的一個妥協。
轉眼到了新年的尾聲,蕭長恭和莫雲卿也一直鬨著彆扭,莫雲卿一開始覺得難受,不過沒幾天也就徹底將這事拋在了腦後,和知宴一起完全泡在了冷香金倪館。
知宴真的拿出了一萬金來入了冷香金倪的股,莫雲卿開開心心的到官府寫了文書,算是正式和知宴合夥開花樓了。
“真是沒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會和蕭長恭的媳婦一起開花樓,今兒真是值得紀念的一日。”知宴拿著文書,看了又看,頗為滿意的說道。
莫雲卿“噗嗤”一聲笑了:“什麼叫‘沒想到和蕭長恭的媳婦開花樓’?”
知宴慨歎道:“先前我總以為我會和蕭長恭的媳婦勢不兩立的,誰知道碰上的是你這麼個妙人,還真是造化弄人。”
莫雲卿挑眉笑問道:“造化弄人?遇上我你很不開心?”
知宴連連擺手,認真的看著莫雲卿:“不,是太幸運,我不知如何形容,真的是很幸運。”
想起知宴對蕭長恭的感情,莫雲卿歎道:“你難道沒有想過要找一個心愛的人共度餘生?”
“共度餘生?這何其難,我之前也想過,可時間長了,也就知道這樣的事很難,也就不盼望著了。”知宴垂下眼瞼,搖了搖頭,自顧自的笑,“再說了,誰願意和我這樣的人...共度餘生呢?”
莫雲卿聞言認真的看著他說道:“你要知道,若是一人真心愛你,是不會在意你的任何,你的過去,你是否富有,那人都不會在乎。即使你喜歡的人可能和你一樣是男子,若他也真的喜歡你,又有什麼可計較的呢?”
知宴知道莫雲卿是很不在乎這個的,但是聽她這樣大喇喇的說出來還是第一次,不由得驚訝道:“你竟不覺得這,這惡心麼?”
“這有什麼?喜歡誰,愛誰都是你自己的權利,彆人又有什麼資格指摘?”莫雲卿認真的說道,“隻要你們二人相愛,就夠了。”
“可這有悖人倫,有悖天道......”
知宴還沒有說完,莫雲卿淡聲道:“什麼是人倫?什麼是天道?天道又是誰來掌管?這世上真的有神仙掌著生死權麼?若是真的,為何作孽的總是長壽,為善者卻會遭殃?”
說著,莫雲卿看向知宴,微微一笑:“你的命從來都在自己手上,什麼時候到了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身上了?”
知宴看著莫雲卿,總感覺她說這話時,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柔和的光芒。
平生第一次,知宴有一種哽咽的感覺,眼眶也有一點濕潤,但是他掩飾的很好,收好了文書笑道:“是,東家,我們是不是該回冷香金倪了?”
莫雲卿知道他心中感慨,也沒有再去故意戳中,笑著道:“是啊,上元節時就該開張了,是該回去了。”
冷香金倪館還未開業就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無數浪蕩子都愛一日三次的往城東跑,就是為了看一眼冷香金倪美貌的侍女。
就有人說了,看婢女有什麼意思?不是該等到冷香金倪館正式開張時好過去一覽花魁風采麼?
這下就有那等遊手好閒的浪子出來說了:“冷香金倪館可不是什麼花樓,人掌櫃的都說了,那是個正經的歌舞伎坊,做的可都是正經買賣。”
有人依舊嗤之以鼻:“不過是掛著羊頭賣狗肉罷了,你還真信啊?”
那人便道:“聽說冷香金倪館背後的東家可有大來頭,誰能惹得起?先生若是不信,不如趕明兒開業您就去試試?”
“試試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