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上修的多好,”煙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就是以前隻有一把琴,壞了就得修,自己摸索著也就會了。”
莫雲卿很是讚賞的看了煙微一眼:“那也不錯了,那以後館裡的什麼樂器壞了你就幫著看一眼。”
煙微也很高興莫雲卿重用她,欣喜道:“是,姑娘也趕緊多多休息會吧,晚上可有的忙呢。”
日暮西垂,護城河上漸漸熱鬨起來,有的世家也選在今兒到河上遊玩,不少店家撐了小船,船上放著各式各樣的小玩意,或是胭脂水粉或是金銀玉器,叫了小船到跟前的都是畫舫上的姑娘們。
莫雲卿坐在甲板上,看著冷香金倪的姑娘們也叫了一艘小船到近前挑選東西。
知宴也慢悠悠的出來了,坐到莫雲卿身旁,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莫雲卿也不和他僵著,主動感慨道:“你看,這樣的光景還真是讓人心向往之,現在不得到湖上的少年郎們不知道心有多癢癢。”
知宴被莫雲卿的話逗得笑出了聲:“是,不知道一會煙微要是出來會引起怎樣的轟動呢。”
前些日子有個酸秀才給煙微寫了首詞,傳遍了帝京,去過沒去過冷香金倪館的人都知道了,那裡有個絕世美人。
那詞是這樣說的:傾國傾城,非花非霧,春風十裡獨步。勝如西子妖繞,更比太真澹濘。鉛華不禦。漫道有、巫山洛浦。似恁地、標格無雙,鎮鎖畫樓深處。
莫雲卿笑著將這事告訴了知宴,知宴笑的直不起腰:“這到底是哪家的酸秀才寫的?這也太將煙微高抬了,不知道引得怡紅閣的綿綿姑娘多生氣呢!”
薛綿綿,正是怡紅閣的花魁娘子,蟬聯了多少年的帝京選美,卻還是沒有被稱為行首過。而煙微隻是那一曲飛天,已經被稱為冷香金倪的行首了。
“薛綿綿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我也知曉一二的,就是格外的溫柔甜美罷了,哪裡比得上我們煙微端莊明麗,傾國傾城呢?那秀才的詩雖然酸的緊,但是我覺得,說的也沒有錯,標格無雙,不是形容煙微,還能用來形容誰?”莫雲卿頗為驕傲的說道。
知宴捂著肚子,抹著笑出來的眼淚花:“哎喲,這秀才真的是有才,看來是誇到雲卿姑娘你心上去了!”
正說話間,有艘頗為華麗的小船慢慢停靠在了畫舫旁邊,船的甲板上站立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富家公子,形容倒是俊秀,舉止也十分有禮,衝著莫雲卿這邊微微一鞠躬:“這位就是冷香金倪的煙微姑娘吧?在下有禮了。”
因著天色暗了,莫雲卿也沒有戴帷帽,打扮的也像個未出閣的姑娘,又因著她輪廓精致美麗,那公子認錯了也是正常。
莫雲卿起身進到了裡麵,隻留下知宴一個人在外麵。看著那男子一臉茫然,似是不知道為什麼美人連句話都沒說就進去了。
知宴使了個壞,輕咳兩聲道:“那可是我們冷香金倪的東家,公子可是冒犯了。”
男子忙歉疚的鞠躬行禮:“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唐突了。竟不知這冷香金倪的東家居然是個這樣的美人,可見煙微姑娘有多美了。”
這男子不是彆人,正是戶部尚書的兒子梁宸。之前冷香金倪館開業之時他因為公務在身沒有去成,後來也是陰差陽錯從未見過真正的煙微。
但梁宸此人極好美人,雖不是孟浪之人,但就是喜歡看看美人,一直以沒有見過煙微深以為憾。
“煙微姑娘今日就在畫舫之上,公子不妨一會就來我們冷香金倪做客?”知宴才不會放過這個一看就是個富家公子的人,熱情邀請道。
梁宸有些猶豫,怡紅閣他的紅顏知己薛綿綿還約好了今日與他把酒言歡,眼下有冷香金倪館相邀,自己一直心心念念見到的美人也在這個畫舫上,梁宸倒真的有些動心了。
一看他麵露猶豫之色,知宴就猜到有可能是怡紅閣的客人,於是更加來勁了:“公子,考慮的怎麼樣?今兒還有擅跳蓮衣之死的蓮衣姑娘在,公子真的不想一睹芳容?”
蓮衣跳的蓮衣之死在帝京城也算是名聲大噪了,蓮衣又是不同於煙微的病弱美人,也是頗受讚譽的。
梁宸自然是聽說過這個蓮衣,心癢難耐之下欣然應邀,並說自己戌時三刻一定準時到達。
河麵上越發熱鬨,太陽也徹底西垂了,怡紅閣那邊已經可以聽見隱隱約約的絲竹之聲和笑鬨之聲,煞是熱鬨。
莫雲卿正在二樓最裡麵的房間裡梳妝,將眼尾勾畫的微微上挑,左眼拉長勾勒出了一個簡單的鸞鳥形狀,眉心貼了一枚淡金色的花鈿,又戴上了麵紗,仔細再看她,還真的認不出是攝政王妃來。
今天這個日子特殊,蘇殊和蘇予安肯定都會露麵,自己不喬裝打扮一下怎麼遮掩的過去?